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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1

2018-12-21

作者: 北方冰儿 | 来源:发表于2018-12-21 06:39 被阅读0次

    第8章 偷手

     

    女人拿了来鉴定的证书来,确实是没有问题。

    那这个男人就没有道理了。

    我说。

    “我先不拿,这件事我要搞明白。”

    这要走时候,女人让留下电话,她把电话也留给了我。

    她问我,我是怎么知道她偷的这东西的?

    我说会给她一个解释的。

    这个女人纠结这件事,也是奇怪了。

    我出了小区后,给那个男人打电话,一打就是空号,可是他能打给我,特么的,真是活见鬼了。

    我又去寺里。

    不空师傅说,上柱香吧,人争的是一口气,佛争的是一柱香。

    我不信,从来没有上过香,这是我第一次上香。

    上香后,我问了不空师傅。

    “原来这事,我只是点化你就行了,现在弄成这样,我就得跟你说了。”

    不空师傅告诉我,那个女人偷东西,他是算出来的,这是天机,没办法。

    那东西到底是谁的,他不知道,如果真是那个女人的,那个人要是没有道理的,他到是有办法,不过行不行的试一下。

    不空师傅告诉我,在北山,找一个坟,那坟左面有一棵松树,长得形状很特别,找到后,让我绕坟上圈,在坟后背浇尿,然后不要回头,往东走二百米后下山,记住不要回头。

    “我弄那坟干什么?”

    “那坟就是那个男人的,这样做,以后他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我直冒冷汗,说实话,对坟从来我都是害怕的,北山是自由坟,那儿埋了多少坟我不知道,我去过一次,是一个同事的爹下葬,我过去的。

    “没其它的办法吗?”

    不空师傅不说话了。

    出了寺院,我坐在台阶上。这简直就是逼着我发疯。

    不空师傅让我去坟上撒尿,那是对死人的大不敬,是会招来灾祸的,我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过我,谁家的孩子,就因为这样做了,一病不起,最后死了。

    当时,邻居家确实是有一个小孩子死了,但是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个人是恶人,是坏人,但是人死为大,这么做好吗?

    我也是犹豫的。

    回家睡觉,晚上上车。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那个电话又来了,响了三遍,我接了电话。

    “你把那件东西拿到坟上去,北山坟场,有一棵长得奇怪的松树,到那儿就看到了。”

    “你是不是好人,那东西也不是你的,所以我不能给你拿,因为这个东西,也死了人。”

    这个人“咕咕咕”的笑完之后,就挂了电话,我浑身冒冷汗,看来我做什么他是清楚的。

    我感觉是身后面有人这么玩,不是死人玩的,是以死人的名义来玩的。

    这个人一直没有来电话,一直到我下班。

    我去“匆匆那些年”去喝啤酒,刚要进去,我看到那个女人在里面,我转身想走,她叫住了我。

    我进去坐下,倒上啤酒,这个女人说。

    “我叫夏天,辽宁中文系毕业,我知道你喜欢来这儿喝啤酒。”

    看来这个叫夏天的女人是跟着我了。

    她解释说,她的一个同学在我们车队,所以知道一些。

    夏天不招人烦,长得也挺好看的。

    “你找我有事?”

    夏天点头,说就是那件东西的事情,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她偷的那件东西的?

    “偷东西,迟早是会被人发现的。”

    夏天笑了一下,她笑竟然有酒坑,第一次看到她笑。

    “我说实话,我会偷手。”

    “什么?”

    我根本就不懂。

    “这么说吧,我想偷谁的东西,没有会知道的,当然,我也不偷别人的东西,那是我的,我家的,我只是拿回来了。”

    她说着,我想起来,两年前,在南站出现过一件事情,就是警察收到了一封信,说七天时间,会偷七件东西,他们抓不着。

    果然是,那年南站的商场,连着七天,丢了七件东西,那是钻石,竟然没有找到是谁偷的,当时是一件挺轰动的事情。

    我说这件事,她说,是他父亲做的,那七个钻石也是他们家的,被人偷走后,卖掉,在商场出售。

    “你们完全可以报警。”

    “那东西洗白了,没用的,只有这么办。”

    这回我是知道了,小偷也有这么厉害的。

    “这叫术业有专攻是吗?”

    我问,夏天又笑了。

    我告诉她,是一个算出来的,这个我不会说的,她没有再问。

    我说了发生的事情,她看了我半天。

    “其实,我是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的,但是从我丈夫死后我想信了,死的人七天回来,给搭了梯子,倒上酒,供品,地上撒了白灰,其实,这就是一个仪式摆了,我并没有当真,可是,第二天,白灰上有脚印,那白酒也只有半杯了,那脚印确实是我丈夫的脚印,那双鞋是我给他买的,新买的,是在国外买的,所以不可能有人做假的……”

    她说得我毛骨悚然,这大半夜的。

    她最后问我,怎么办?

    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夏天说,那就看看再说,不行就把这东西拿走吧。

    那可是值五十多岁的羊脂玉,我可不敢乱来,我这一辈子恐怕也只能赚上一个五十万。

    我摇头。

    三点多,我说送夏天回家,这是礼貌,她说开车来的。

    她上了车,开车走了,我就往北山自由坟场去了。

    真的就找到了那棵松树,长得有点奇怪,像龙一样,还不是,反正看着别扭。

    我有点冒冷汗,借着酒劲儿上来的。

    突然野鸡一声叫,我吓得大叫一声。

    “特么的吓死我了。”

    我围着坟转了三圈,走到坟后,撒了一泡尿,紧张得半天才尿出来。

    尿完,我提上裤子就跑,一杆子就跑下了山,尿都没尿利索,回家感觉裤裆湿乎乎的。

    快中午了,我母亲叫我起来吃饭。

    我吃饭,周小宜就来了。

    她坐下跟着吃。

    “今天陪我去买衣服呗?”

    “不去,一天就是买买买的。”

    周小宜瞪了我一眼,我妈也瞪了我一眼。

    说实话,我父亲是团长转业回来的,当了二十五年兵,按道理上来讲,我家的条件应该是不错的,可是父亲正直,我真的就知道了,“人”字是怎么写的,军人的一“正直”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他在部队二十五年,回到地方,根本就不法融入到这个社会了,所以,我现在就开车,家里条件比普通的百姓也强不到什么地方去。

    所以,我找个对像也不太容易,家里没有条件再买房子。

    我母亲对周小宜好,说这姑娘直爽,她就没说,这姑娘有点二逼乎乎的。

    那天,我和周小宜公园看猴子,我喜欢看猴子,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总是带着我来看猴子,那猴子还抢走了我的一顶帽子,现在那只猴子不在了,大概是死了,这里面应该是它的儿子,或者是孙子了。

    周小宜二乎乎的,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辣椒,放到了面包里,给猴子吃了,猴子急了,拿东西扔了周小宜一脸。

    真是没治,到什么地方,总是惹出来点祸。

    去年划船,都能掉水里,走路能掉沟里,也没谁了。

    但是,周小宜长得白,也长得好看,屁股是屁股的。

    从公园出来,周小宜接了一个电话,半天才对我说。

    “你妈说,晚上让我们回家吃饭。”

    “你妈不是不同意吗?”

    “今天有点特殊。”

    我一听特殊就毛,周小宜她妈和她一样,二杆子货,出的事儿都让你意料不同,那周小宜的父亲什么事都不管,上班赚钱,把钱给她妈,然后就是喜欢喝酒。

    上次我和周小宜在她家睡觉,让他妈给撞到了,他还说,接着,接着玩。

    他拿走了我兜里的五百块钱去喝酒了,我愣是没敢坑声。

    这次真不知道又要闹出来什么花样来。

    我和周小宜回家,这回的酒菜是不一样的,用了心意,有两个菜还是大来饭店叫来的,那可是国家一级厨师的菜。

    我就感觉不太对劲儿。

    我六点上车,五点钟的时候,开饭了,来了一个人,长得膀大腰圆不的。

    “张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宜的男朋友。”

    男朋友?我靠,这不是意料之外,这是意料死亡。

    我看着周小宜,周小宜也傻了,周小宜的父亲坐在哪儿,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那个男人伸出手来。

    “你是小宜的哥吧?”

    “噢,是哥,是哥,我上班去了。”

    我转身就走了,周小宜追出来。

    “我不知道……”

    “回去吧。”

    我特么的去车队,坐在办公室,调度看着我,上次我的那一嗓子,把他吓得尿裤子里了,这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恨我。

    “你再用那种眼神瞪着我,我今天晚上就让你受罪,你看到没有,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儿。”

    调度出去了。

    六点整,我从车场开车出来。

    1212号,2路公交车,大链车。

    从12中学起点,往后戈去,然后南站,公园,北站,这是一个大环路,这是这个城市,唯一的一个大环线。

    今天这事出的,我不怪周小宜,也不怪周小宜的母亲,她母亲没有毛病,谁让我穷了,还只是一个公交司机。

    那个电话没有再来,这也许只是一个插曲,这件事实是和我没有关系,但是那床上的棺材板子,一直就是一个纠结的事情,扔了真出事,不扔让你想起来就不安。

    车到新华大街,半夜12点,我下车买了一盒烟,上车就打不着火了,车上有七八个人,我鼓捣了半天,也没行。

    “对不起,车坏了。”

    乘客骂骂咧咧的下车了。

    队长就呼叫我,问我怎么停在哪儿不动了?

    “见鬼了,你来吧。”

    队长说,他过不去,调度室没有人。

    那个调度估计又让我吓尿了裤子了。

    我没办法,只能是等,队长会安排人来的。

    没有想到,队长是亲自来的,估计是叫人到调度室了。

    他上车问我怎么了?

    “车打不着火了。”

    “这车没毛病呀,才两年的车,而且刚检修完。”

    队长坐下打火,一下就着了,我靠他大爷的。

    这就如同我六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去一个叔叔家玩,那暖瓶自己就炸了,把我吓个半死,屋子里没有人,他们进来,父亲就骂我,要打我,叔叔说,没事,小孩子吗?没烫着就好。

    我特么的找谁说理去?

    父亲还给人家买一个新的送去了,我跟父亲说,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呀,本来就不是你,我当了二十五年的兵,我一直就明白了,但是你解释的清楚吗?这就是生活。”

    这是父亲给我上的第一堂生活课,今天这事,我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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