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摘录
在砌着粗砖灰瓦的长墙之间。两旁遍布着厚厚灰尘的玻璃橱窗的街道里,还有那老旧的电车上,有种似乎哪里都被天气锁住一样的感觉。
人们总说:“战争很快就结束,真是愚昧的想法。”显而易见,战争虽然很愚昧,但是不会就此很快结束。愚昧的事总会卷土重来,如果人们能不自私自利,就会醒悟过来的。在出现动乱时,居民们和大家都一样,他们只考虑到了自己,也就是他们相信人道主义,对天灾并不相信。天灾并不考虑人的意识,因此人们觉得它充满虚幻,就像是一场噩梦,很快就会消失。但是,噩梦却一直持续着,就在迟迟未消失的过程中,反而是人消失了,并且那些人道主义者总是最先消失的,因为他们没考虑如何去面对。
只有坐落在那星星点点的简陋房屋后面的大海无声地见证这个世界的的惊慌不安、永无宁日。
和所有城市的普通夜晚一样,从周围各区吹来的阵阵微风携带着喃喃细语,还有烤肉的香气也扑面而来。年轻人高声笑地说着出现在街上,渐渐地整条街都被因轻松愉快而发出的欢呼嘈杂声填满。这声音随风而来,让人嗅到一股鲜花般的芬芳气息。
这时候天气似乎不再变化莫测,太阳把最近几次大雨造成的积水逐渐,一道及金黄色的阳光从碧空如洗的天空中绽放,才刚刚翻滚起的气浪里夹带着飞机的轰鸣声,这个季节的一切都给人带来了宁静。
如此持续一段时间,原本掏心掏肺的真心话都变成苍白的字眼,我们依旧麻木地重述同样的话,试图将我们艰难的生活通过这些死气沉沉的字眼传递出去。这种执着又没成效的独白,就像不厌其烦地说给墙壁听,最终来看还不如电报的格式化用语有用。
这种分离残忍、彻底无望地将人推入狂躁不安的境地,让我们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地惦记着那刚离别却恍如隔世的人。事实上,我们受着双重折磨:一是自身要承受的痛苦,二是对在外面的亲人、儿女、妻子或情人的思念之苦。
他们对当下觉得焦虑,过去有后悔,未来潜伏着绝望,他们就像收到法律的制裁或者受到仇人报复被关在监狱的牢笼里的人一样。
灰沉沉的暮色如流水般涌入屋里,玻璃窗上反射着玫瑰色的夕阳余晖,薄暮中微弱的反光映着大理石桌面上。
它的思念又如海啸一般汹涌呼啸而来,把他整颗心都包裹起来。这突如其来的而心痛让他不得不跑起来,好尽快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来稍稍减轻这样的痛楚。
灾难其实是一件最毫无波澜的东西,越大的灾难越是如此。因为其时间跨度长,整个过程其实非常无聊、琐碎、单调。在于它似乎永不停息的摧毁,慢慢地蚕食它周遭的一切。
那个晚霞万丈,尘埃四起,时光都似乎凝固的黄昏。满街的人的脚步声与话语声裹着城市上空瘟神的呼啸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袭来,似乎没有结束的时候。
房间内部顿时像是置地狱之中,响彻着千百鬼魂的哀嚎,声音尖锐刺耳,整个场景诡异而恐怖。
看街道和被黑暗吞没的港口,直达地平线,那里海天相接、波涛汹涌、若隐若现。
海上好像铺了一层厚实的丝绒,又像是披上了一层毛色上佳的兽毛。海水撞击着防波堤下面硕大的石基发出低低的吼叫。
在那些尸山血水中,呼啸而过的救护车的铃声中,在那些命运的扼腕中,在如死水般的恐怖以及人们强烈的抗争中,回荡着一种巨响,在警醒垂头丧气的人们,引导他们找寻自己的故乡。于他们而言,心安处便是故乡,而故乡远在扼住人们咽喉的城市之外,在那些生长于山岗并香气馥郁的荆棘丛里,在大海中,在自由之处,在情爱里。他们都想回归故里,回归以往的幸福,其他一切,他们不予理睬。
“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永远想望而且有时还能得到,那就是人间的真情。
鼠疫摘录二. 书评
人可以经历苦难,但人也必须通过他的行动、决定和选择,去直面生死间的悲剧。
"最重要的已经不是追问人生值不值得活,而是必须如何去活,其中包含着承受因生活而来的痛苦。"
“ 他不断地确认人类出境之荒诞,然而其背后却非荒芜的否定主义。在他那里,对于事物的这种看法得到一种强有力的命令的补充,即"但是",一种将要反叛荒诞的意志,他因此而创造了一种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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