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月二十一日
诗引:
切慕个体之流
像持无底的沙漏
徐疾交错,在大地上游走
沙少,是一瞬的热情
沙多,便看它流尽转凉
流空的沙漏,更加空荡
世界是一片荒芜
谁将沙漏埋入沙壑
谁才拥有爱情
从前每逢恋情失利,皆迁罪青年人的盲目以自脱;多数为热情所蔽的,动辄一往无前,自认辗转不寐,其幼稚如雪满目纷扬;或有浸浴苦痛中的,猜忌妒恨昭然若揭,切齿呲目拳不离手,其成熟亦如梦中井月;是敏感,今日不甚惜而来日怜慕的敏感。
这敏感扩大了微茫的悲欢,旁人听闻不觉甘苦,作用于其身则夸张举止,事事皆不凡,以为世间没有大于情恋的,思虑一刻不休止织出她音容的点滴,汇聚连绵成不尽洪流,涨溢纵横于极目地土;浪花卷起千重雪,激荡逝亡不复返。
反之则麻木,以之不足道,缄默避觉察,怕是孤寂久了,倏然生变实在令人惊惧;巨灵破山,星辰陨落,万籁轰鸣,纲理崩废,恶接善踵,世上一切的行程纷繁,目不暇接,焉不速老。
恋情全然归灵智所驭。微乎积成的各异局面,于各人亦不同,更何况其双向性,于内则天缺地陷举世不复存,于外则良夜空明物我而两忘,可谓瞬息万变,宛然一颗命运雪花球。又有类分支错杂的树根,锄之不尽,一朝凋零便化作春泥。
此之谓恋情的种种丑态,然爱情并不如此。爱情为文书所不达,也非个体间的慰藉,而是无目标的慈悲。智凭爱情为粮食,愚引爱情免于世界真实面目的残酷,因此愚者将宗教混杂在爱情中,并不是偶然。
人类小智小慧的可怜可爱,不必思考也可使上帝发笑,然而毫无智慧的恋情,连笑料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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