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觉得自己的童年是和大多数的人一样的,最近看了《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才觉得我的童年可以下定义为神经病的童年。
小时候家里条件还可以,在整个几千人的小村庄里,家里是比较早买电视买音响这些电器的。我爸妈都没有存钱的概念,赚了钱就花掉,全都花在家里购置和建新房子,新房子百来平方,只建了一层高,不够钱了,家里五口人,都准备住新房子,后来搬进去后发现不够住,我还有两个弟弟,一楼只留了一个房间,大厅和厨房都是预留了大空间的,剩下的4分之一放个床,新房子就没有我的位置了,然后旧房子现在空了,家里就把我安排在旧房子,说我是长姐,要让着弟弟,所以我接下来的童年那几年,我都自己住一栋房子。
其实家里的旧房子也是好的,长方形,两层楼,楼下厨房和大厅,楼上前后两个房,以前还翻新过,我就住翻新后的房间,对比当时的很多同学家里条件,我住的挺不错了。可是我过的不开心。
我每天早晚都要在新房子和旧房子之间来回,晚上走夜路我都特别害怕。曾经走路踢到老鼠,吓得我现在对老鼠也是惊慌的心情。有时候路上有条形的东西,我都会看成是蛇,立马跑或者绕路,所以经常我都是小跑到旧房子才停下来。我们农村虽然小,但是规划的还可以。三户人家就成一栋,左右每小栋就有一条小巷子,每隔4栋就有一条大巷子,上下的每栋都有一条大路,从村头可以看到村尾。所以我都经常换着走,谁家门口开灯我走哪里,谁家有丧事什么的,都特别怕,怕遇到出丧或者鬼之类的东西。每次的夜晚都是提心吊胆在走路,后来走多了,会慢慢习惯走路不去想,看着路,赶紧走到房子门前也就放下点。
旧房子的大厅和里面的房间,是以前六七十年代建的,天花板都是木材和木板构成的,二楼的屋顶还是瓦片建筑,从小都是听着蛀虫啃噬木板的和老鼠在阁楼里来回跑步的声音。可是放我一个人睡的时候,这些都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爸有个弟弟,三叔,他房子和我家一样,就在隔壁,翻新房子的时候楼上还留个门和窗,等于打通了。后来他们搬家到镇里住了,我奶奶就住我隔壁三叔家,说不住就浪费了。她老人家就守着这套空房子,也不跟我爷爷一起住。就等于我和我奶奶一人睡一栋房子。
开灯的时候,都好好的,写写作业,听听电台,那几年里,电台成了我每天晚上的唯一的陪伴。成了我唯一对小村庄外的构思理解和念想。一开始睡觉,就是我心魔的开始。关了灯,躺在床上,左右两边各放一个枕头,枕头地下放了一根小钢管,比枕头长一些,厚厚又很重的棉被,睡下来,看看周边、柜子、窗帘、黑影、楼下车开过的灯光和走影···听到的蛀虫声,仿佛有人爬楼梯的声音,敲柜子的声音,木柜子被打开、抽屉抽出摩擦的声音、老鼠在里面房间爬来爬去的声音,奶奶隔壁偶尔传来咳嗽的声音、·····
每次一个人躺下来,逼迫自己要睡觉,觉得身边空空的、静静的,就抱着枕头,把被子像包东西一样把自己包起来,然后闭着眼想睡觉,可是声音会慢慢传过来,越听越大声就猛张开眼睛,瞪大看周边,黑黑的房间,放柜子的位置为什么看上去张牙舞爪,还有柜子被打开的声音,可是再用力看好像又没有了,旁边的窗帘,好像里面躲了个人,越看好像他出来了,好像往我这里走,越看越清晰,走路声音越来越大,心跳都要跳出来了,可是还没走到我的床前。有时候奶奶在隔壁喊了一句“睡觉没啊”,然后我应了句,“要睡了”翻个身发现自己一身汗,然后才开始有了睡意。经常半夜醒了就再也难以入睡,会经常听到有人爬楼梯的脚步声,总是听着他就要爬上来了,那个紧张到心眼的颤栗,手抓着枕头下的钢管都紧张到一手心汗,不断的深呼吸,感觉自己的心跳,然后好像又慢慢没了,才放松一口气,等到天亮起床接着一天重复的上课。每次看到窗外的天慢慢变亮,就像得到特赦令那样的放松,感觉一夜里的辛苦终于等到结束。
以前家里进过贼,虽然没偷走东西,可是在那以后,我这个贼的阴影挥之不去,到了现在成年了还是经常会幻听或者幻视以为有贼。无论住哪个地方都对声音很敏感,也很多时候会出现幻听和幻觉,像听到有人开我房门的声音,或者窗外有人影,背后有人跟踪,有人在看着我····有时候黑夜里,我盯着一个黑色的地方,就会有慢慢变化,像脸谱一样,张牙舞爪的面部表情,慢慢变大,向我靠近~内心在挣扎,然后好像对抗着,他们在跟我恐吓,我努力的镇定的应付,好像我不动他们也不会再接近,就在那不远处,我瞪大眼睛与他们纠缠··不知道紧张了多久,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就慢慢变弱,再慢慢的回归一切原来的样子。
都忘记住了多久,后来晚上开灯睡觉变成我的习惯,抱着枕头才能睡着,习惯睡觉都有些隐约的声音伴随,每走到黑暗处我就开始胡思乱想,一个人走路都会想后面有没有人·····
想想自己应该是有神经病吧!还是心理阴影面积过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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