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南方,十月的夜晚已经渐起凉意,终于嗅到了秋天的气息。
南方的秋天依然艳阳高照,只是风比夏天多了一丝清凉。
在这样的时候,我就无比怀念遥远的北方。北方的秋天,天空辽阔高远,云丝缕状静列在天空的一隅,静中带着即将到来的肃杀萧瑟,有时风吹来,吹得杨树叶子沙沙作响。晚上,听到风吹杨叶的声音,我都误以为是下雨了。
江南的秋天是雨打芭蕉,北方的秋天则是风吹杨叶。
多想去到北方,去一个城市走走,纯粹地去看一看北方的秋天。
郁达夫说,他愿意用生命的三分之一来换取北平的秋天,可见古都秋天的味道多么令人怀念。家乡虽不是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但也是古都,人物风情是极为相似的。
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家乡过秋天了。记得有一年的秋天我在家,坐在家里的院子里,一阵秋风吹来,吹得头顶的杨树叶哗啦啦往下落,树叶在渐黄中泛着那么一点残绿,我捧着一本书,树叶就那样随风打着旋儿飘落,抬头望向院子里的天空,天那么高,那么静,静得只想一个人待着。
那时候的时间真慢啊,仿佛在家的时间就过得特别缓慢,时光特别漫长。一个下午能做很多事,发发呆,东走走西看看,太阳还停留在西天的半空,早着呢。有种怎么也过不完那一个下午的感觉。
在家估摸时间不看钟表这些东西,而是看太阳,夏天的早上五六点钟就起床,七点钟吃完早饭各自就散了,傍晚看太阳要落西山了,外出的人就准备回家了。
农村的生活跟着太阳的节奏,城里人的生活跟着钟表的节奏。跟着太阳,人心就敞亮;跟着钟表,总怕被落下。
现在的生活常常被时间推着走,早上起床吃完早餐一看时间,哎呦,八点半,要迟到了。匆匆忙忙去上班,工作的一天又开始了,我想,能不能,偶尔,感受时光的缓慢。
2016年9月2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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