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养过两只猫,一只灰白的性格开朗的猫和一只纯黑的很孤僻的猫。白猫总喜欢蹦到人的膝盖上或躺在爸妈的床上休息,而黑猫却喜欢独自呆在衣橱里,趴在桌子地下,有时候经过会突然窜出来吓我一跳。我曾抓住它玩耍,它毫不留情的给我的脸留下了长长细细的疤。
我们仨当然会很喜欢白猫而疏远黑猫,终于有一次放学回家在楼下花坛里发现了黑猫的尸体,爸爸妈妈说它跳楼自杀了。我不明白自杀是什么,只觉得这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爸爸妈妈说黑色的猫都是很诡异,我们都没有去埋葬它,只是被物业当做垃圾处理了吧。
同样是猫会因颜色的不同而性格各异吗?
后来笑笑的自杀让我想了很多,我一直以为笑笑人如其名是天生的开心果。然而没有什么是天生的,看到她的日记我知道,笑笑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她的保护色,笑笑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那个人说家里人算命他俩八字不合就断了往来。
人们都喜欢开朗的合群的人就像我们喜欢白猫一样。人类群体像是一窝蜂,总是以比率做出判断,更多的蜂飞去的方向就是正确的方向,更多的蜂作出的行为就是正确的行为,更多的蜂相信的也就是正确的价值观和信仰。群体的力量是恐怖的,个人在群体之中几乎毫无另做选择的余地。
我望着黑夜中小黑的明亮目光,仿佛孩子般的纯净,让我不断想起那只自杀的黑猫。
“小黑,你想对我说什么吗?”我再次问到。
我感觉到言语无声的传递了出去,小黑倏地跳到了床上,抬头静静的望了我一阵子,许是终于放下了心来,懒懒的卧在了枕边。那是小时候白猫经常睡觉的位置。我不敢再打扰它,望着它瘦骨嶙峋的小小背影沉入了睡眠。无梦。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这很少有过的无梦的睡眠,让我身心从未有关的舒坦,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户洒进来,窗外是一小片翠绿的竹林,白天没有注意到,大概是老板用心栽植的。
我收拾好随身的简单行李,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多功能充电器,几本书,连随身衣物都没有。我下楼到前台找许远见结账,他却不在那里了。
白天的小镇很热闹,行人已经很多,都不慌不忙的走动。街上的各色车辆不像在北京那么着急,开得悠哉悠哉的,似也是在闲逛。
我沿着街道散步,不时观察两侧的店面。多是一些简陋的小饭馆,一座新建的电影院,空荡的新华书店,一个大大的植物园,那很像我小时候玩耍的地方。用了一个小时就转回到了HELLO旅社。许远见已经回来了,还有门口趴着晒太阳的小黑。
“老板,我可能要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一个月多少钱?”
住宿费出乎意料的便宜,许远见的心情似乎也格外不错。开始神秘兮兮的介绍说他在写一本书,里面有龙有召唤术和魔法师。“那有什么用呢?”我腹诽到。但出于礼貌我只能表现出有些兴趣的样子。
“还没写完拉,写了两年了,应该快了。”
“可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写这么一本童话书啊?”我终于忍不住。
“这不是童话,是真的!”许远见又有点生气的样子。
“好吧,谁知道呢!”
这个共享的物质世界和属于个人的心灵世界,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每个人生活在这个物质世界的同时也都生活在自己的思维里。
也许真相只有小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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