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口总共有着三种树,每一种树都让我记忆犹新。
5-6岁的时候,我居住在乡下,乡下的土地总是能让树木上的果实有着不一样的甜美,我爷爷当时是乡村里面种柚子最成功的果农,经过我爷爷挑选的柚子种子,加以我爷爷的悉心照料,结出来的果实大而甜,我记忆里面每到秋天,我爷爷总会有着数不清的袋子里面装着柚子,许多柚子都长大着嘴巴,把里面酸酸甜甜的果肉展露无遗,这时候我就是最迫不及待的让妈妈拿着专属于切菜的刀,把柚子头部削掉,再将尾部削掉,按照月牙的形状将柚子皮一层一层剥下来,家乡人总是说柚子皮不仅仅可以去除小虫子,还可以拿糖晾晒成为果脯,妈妈一边兴致盎然的跟着邻居们进行果脯的制作,一面将手中剥好的柚子给我。那时候我心中满满装着就是妈妈即将递给我剥好的柚子果实,吃进嘴里都是对于柚子树的敬佩。
再大些时候,吃妈妈剥好的柚子已经不能满足我对于树的好奇,每当爷爷有着外出的时候我就扯着爷爷的衣角,硬生生的跟着爷爷上街,躲在后面看着街上热闹的人群以及对爷爷客气寒暄的陌生脸庞,爷爷总是喜欢着大家对他的尊敬,因为爷爷当年是村镇里头的村支书,年轻时候不停的往返着各大城市,在当时的小乡镇里面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顺带着我在街上走的时候总是会有着许多的大人投过来一些关注的目光,我顶着太阳跟着爷爷上到山上面,爷爷给我带上了一个齐腰高的柿子篓,用粗粗的声音说到:“这块山上的柿子树都快熟了,也有着长得没熟的,但是都是我们可以摘的。”
那可是柿子树呀,我小时候对于柿子的印象就停留在洗好,直接上嘴咬下去就可以的有些发涩的果实上,头一次见到这活生生,长在树上头的果实,当场就站在那傻傻的看着爷爷摘柿子,感受着自己篓子里越来越重的分量,爷爷当时看着我呆着的样子就是一阵发笑,也没有多催促着要我摘起来,因为我妈在家族里是最小出生的,连带着我和妹妹两个人在家中受到大家的宠爱不次于家中的长子长孙,那时爷爷简直就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对此在回家后,家中人有好一阵子笑话着说:小红(我妈的小名)大妹崽看见柿子都走不动,就站那看呆了。
后来,由于学业,我跟着在县城里条件不错的二姨进城读书,在城市里面打开了新的生活,对爷爷、妈妈的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再后来,我妈妈也跟着大家一起到了县城生活,爷爷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得不离开他守护了大半辈子的土地和树,和我们在一方小小的楼房里面居住着,我常常看着爷爷,就想到在老家的树,在院子门口的柚子树是不是还结着果实没有被打下来,想着山上的柿子是不是没有人摘就自己熟了掉下来了,再后来,听到家人说将老家那大院子租出去给了一个在乡下发展的夫妻两,虽然每年会定点在十月份送三大袋柚子上来,每年都嘴馋柚子的我扛着上楼打开,自己剥好柚子后塞进嘴里,味道多了酸,柚子的个头不经意间也小了许多,妈妈戏称柚子开始认生了,爷爷也不喜欢种树了,更多是在楼下,看着许多人一起下着象棋,聊着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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