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人都需要那么几封道歉信
我记不清楚我当时是如何开始看这本书的了?可能是我想念家里的老人了吧,虽然我的长辈并没有《外婆的道歉信》里的外婆那么疯狂,也或者说我错过了他们疯狂的年华。我并不想过多的探讨这本书的内容,的确一个七岁早熟过慧的女孩和一个七十七岁离经叛道的外婆,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无疑是奇妙的。就像世间所有的事情一样,故事往往是从一个很重要的人的离开而开始的,而那个人,是外婆。而认知世界的方式其实也总没有什么新意,若不能与世界和解,便与之战斗。
通俗来讲,小女孩和她的外婆都是所谓“另类”的人,但就我的标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并不是。他们只不过和大多数的步频不一样,又恰巧被挤进了人潮而已。我当年非常不喜欢在陌生人群密集的地方挤来挤去,讽刺的是我在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所以我当时常常会在那种情况下带上耳机,那样这个世界我会熟悉很多。当年我觉得“另类”没什么不好,因为公平来说,每个人都“另类”。生命真正的陷阱在于几乎没有人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也几乎没有人没做过混蛋的事情。其实我们都一样,只是从未学会宽容,对别人,对世界,对自己。
有时候,看一个人和了解一个人的角度是完全相反的。就像喜剧的内核是悲剧一样,一个人表面的暴烈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温柔,就像他有多幽默也就有多哀愁一样。外婆说每一个七岁的小孩子都需要一个超级英雄,我非常赞同。我想不仅是小孩子需要,每一个大人都更加需要。密阿玛斯,一个梦想的国度,是曾属于我们儿时全部的美好。没有人会找不到密阿玛斯,我们都是自己选择离开的。我们有着无数的借口去抱怨长大的生活,生活很苦,从没有容易二字,可我们没得选择。我们当然都需要一个超级英雄,或许他就在你的身边或许他就是你自己,不管如何,要记得热爱。人总要相信点什么,人总要热爱点什么,提醒着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那么温柔。
保护好你的城堡,保护好你的朋友
讲真的,你很难不爱疯疯癫癫又“无恶不作”的外婆,因为你知道她心底那种从不愿意承认的善良。你爱了外婆很多年,可你还是不了解她。我想我的外婆在我的记忆里是个极为朴实的人,甚至有点朴实得过头,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不过我从来没有叫过外婆,我很不喜欢“外”这个字,小时候的我觉得四个老人我要一碗水端平,于是我都叫爷爷奶奶。而爷爷大概可能是最像书里外婆的人,尽管我真的懂事的时候,他早已没有那么风光,可他的风骨和气度仍是我最爱和最敬佩的。
他是诗人,一个江湖人,一个有故事的人,尽管他从未亲口和我讲过,我是在他亲手写下的自传里了解到的,尽管我没读完,因为后面的字迹实在太潦草了,那是他几乎瘫痪的时候写的。这老头子,真是倔强。我真正了解他的是某年夏天,在花坛他给七岁的我讲重力加速度,然后在午饭的时候每天没完没了的讲那个“城隍庙”的笑话,我大概只听过一百遍吧。如果说爷爷是我最敬佩的标杆,那姥爷就是我儿时最好的朋友。我打篮球,钓鱼,热爱音乐全是和我姥爷学的,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无比浪漫的人,一个在我哭泣的时候口袋里总会有糖的人。而我的奶奶不得不说,她才是最聪明的人。我从未想过在她好像从未停止的微笑后面有着那么深刻的智慧。但转念一想,像我爷爷这么难搞的一个人,她一起生活了一辈子,没有大智慧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不了解她年轻时候到底怎么从一个大户小姐姐到一力扛起整个家庭的,说真的我完全一点都不知道,我全部知道的就是只要我回家,她就要源源不断地吃的端在我面前,如常地微笑着让我多吃一点。
我还有另外一个奶奶,姓李,住在小学旁边,她填补了我所有童年的空白。她的过去我更不可能知道,大概在我的生命里她好像就是从六十岁开始的,我所知道的是童年的每一个下午和炸酱面的味道。他们在我的人生里时不时地出现那么一下,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可人长大了,却总看不见他们了。人和时间讲不通道理,当然,放弃一个你爱的人也根本行不通。
没有什么事物是会真正消亡的,它们只是变成了故事
我想我错了。我曾经以为任何事情最终都会走向消亡,因为这是宇宙的法则。我错了。宇宙的法则是能量不变。它们不会消亡,它们只是换了一种表达。故事从来都不可能是完全真实的,也不会是完全虚构的,写一个故事其实很复杂,因为它就像是人生的缩影。
我们总会变老,变坚强,变无所不能,变不再幻想,变不善良,变得按部就班,小女孩变女人了,追风少年变成秃头大叔了,我们说是变成熟了。你觉得你是和生活和解了还是和自己妥协了?你还记不记得那种相望,大于万年的相望,你还记不记得那种热切,重于姓名的热切。也许每一封道歉信我们都要花一辈子去写。因为我可以变老,变坚强,变无所不能,也要继续年轻,善良,热切,自由,幻想,追逐,热泪盈眶。
朋友们,人生是一场伟大的冒险,去大笑,去闯,去追逐你想要的宝藏
献给那些从身边悄悄溜走的人
我不管其他人,如果想溜回来,记得悄悄回来就好
写于人生低谷的: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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