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左前方、右侧、正前方分别有白、黑、灰各一双袜子在自由呼吸,还好,左侧这位从目前来看应该是位绅士,但愿他一直保持下去!
一个多小时前,姐姐紧张地从外地赶回来,先送外甥女去学校,接着送我来火车站,最后送另一个外甥女回她奶奶家,这一路确实挺赶的,还好,她艺高人胆大,一切尽在运筹帷幄之中!突然觉得一个人的能力越大,责任似乎也就跟着变大了,如果她不会开车,我们的生活也可以正常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是现在更加便利了。
火车有点延点,不过也就几分钟而已。我上车的这一站是一个小站,从候车室到站台也就一分钟。就像昨晚我们在小广场遛弯儿和遛娃的时候,我所感慨的一般,小县城有小县城的优势,那个广场算得上繁华,但却不是那种拥挤的热闹,晚风拂面,阵阵惬意。一种特别的艳羡之情油然而生,羡慕住在这广场附近的人,尤其是广场后面这栋住宅里的人,想象他们悠闲惬意的业余活动。可是,也就是那么一下下,几秒后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再说火车进站的事情,过了闸机后,顺利来到月台,可是我们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工作人员才给我们开第二道门,直到列车停了下来。我几乎从中列一路小跑到了车头,因为下雨了,我不想掏伞,怕麻烦,不过雨也不大。其实,等我上去了好几分钟列车才缓缓驶动。
顺利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本想对号入座,奈何已被“鸠占鹊巢”,我这该si的中座,哎!靠窗的是位卷发女士,她的行李和脚丫子放在我的座位上,旁边是位小朋友,小朋友对面是他父亲,他父亲让我坐他那边,说他们马上下车了,我犹豫了一下便落座了。没过几分钟,走来一位男士,对了,就是刚才提到的绅士先生向我这边投来我没仔细看的目光,我知趣地起身准备回自己座位,那位父亲又让我坐他刚才的位置,他去对面和孩子坐,大概是他不愿意别人打扰到自己的孩子吧!于是我这么“任人摆布”了。
列车准备开动了,列车员来到车厢亮着嗓门做了几分钟温馨提示,比如接开水、抽烟、泡面等注意事项。这应该是我有限的坐火车旅行史中见过的最为尽职的列车员了。我很害怕他每站都做这样的认真宣讲,怕他嗓子吃不消。也许他是标兵、先进,或者实习生吧。还好,到目前为止,他就做了一次。
“拥挤的列车,请你带我走,留下他送我的忧愁……”此时,车厢广播里传出了好妹妹乐队演唱的这首《北上的列车》,觉得好听就在酷狗里搜了,只是网络不给力,也罢,回去再听。接着,广播里又放了一首赵薇的《离别的车站》,这是当年她主要的《情深深雨蒙蒙》中的插曲,至今记忆尤深,也许我怀念的并不是这部电视剧,而是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小鸟吧!
这趟列车真的与众不同,第一次听列车广播,还时不时放出各种好听的音乐,给整段原本枯燥的旅途平添了一丝平静与愉悦。对面的卷发女士挂好自己的随身小行李,我本以为她在优美音乐的熏陶下改变了主意,结果她是给自己腾地方,准备睡觉了,睡前已经放了水,也接了水,还吃了个大的猕猴桃。对了,那对父子刚才已经下了车。看见她S型横在原本有我1/3的座位上,我竟有点羡慕起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脸皮厚而让自己舒服的。值得庆幸的是,到目前为止,我“霸座”的座位还没有主人认领,不过说实话,我可不想坐回那个她刚才放脚丫子的地方了。
也许是听的惬意,右前方又增加了一位在座位上睡觉的先生,不过他没脱鞋,这应该算得上是一种进步吧,不过也许他只是嫌麻烦吧!
记得刚落座的时候,也就是那位模范列车员宣讲完毕后,另一位列车员便粉墨登场了,只见他提一个篮子,做起了推销员。先是全面撒网,继而是重点培养。先给我对面的男士推销奶片,主要是小孩子喜欢吃吧。父亲婉拒了,说家里有。可是小朋友说,家里没有,推销员一看有戏,开始做进一步地游说,不过他低估了这位父亲,高估了自己和小朋友;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转身坐到了我对面的那位男士旁边,一个劲儿地叫他“老板”,像他推销润喉片,还问他做什么生意。我并不以为他这个称呼有多高明,不知他是出于同情,抑或是别的想法,因为那位男士是个侏儒,我无意冒犯。只是觉得人家不愿搭理你,你就不要一个劲儿地死缠烂打,也许我只是想多了。小朋友表演了一系列“节目”,不过他父亲并不开心,倒是觉得有些丢人。因为他说了很多貌似不该说的话,我赶紧安慰这位父亲,或者是为了化解尴尬,就说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模仿能力很强,不必介怀,及时纠正即可。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确定,忘记在哪里听过这个说法了,也许只是主观臆断猜测吧!
列车继续颠簸,推销员先生和老板先生攀谈了几分钟后,又和我对面的女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也许他觉得在我们这节车厢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战果了。刚好姐姐给我发语音,我索性戴上耳机不摘了,这样应该就相当于竖起了一块无形的牌子——没钱不买(请勿打扰)。
终于他发现了新目标,走了,或者只是为了化解尴尬吧。不过看得出来,他是见多识广的人,所以并未生气。大概有一两站没有推销员过来了,进入陕南前,走过来了一位不知道讲哪里方言的列车员推销按摩的东西,不过这种方言挺好听,跟说相声一样。
终于在我身后有列车员做成了一单十块钱的生意。本来他还想让买家再加一单,不过买家说没钱了,后来他又说其实这个商品都不够卖呢,一趟。
商南站快到了,卷发女士看起来睡得还比较香,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之超高境界。此时,窗外出现了深绿色毛绒绒的小山丘,不过我知道,它们可比我大太多了。
现在车厢外面又黑了,不知道这是我们钻的第几个山洞了,我很佩服那些常年在火车上奔波的旅客,也佩服在列车上工作的人,更钦佩当年开凿隧道的勇士们!
大概还有三个半小时才能到目的地,好像硬座就是比软卧慢一点,软卧睡几觉就到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必纠结,不是晚上的话,其实坐硬座挺好的,除了感官会偶有不适外,却可以听很多小故事。也许我今天坐的是个慢车,不过这可比多年前快了不知多少倍,至少还有较为舒适的位子坐。
左侧的绅士先生下车了,我终于可以“鸠占鹊巢”移步到靠窗位置了,清理好座位上的瓜子皮,拽整齐椅垫,摆好自己的位置,然后,然后靠窗位置新的主人就来了,我不得不归位了。
我发现他们都挺能攀谈的,不过我现在不想说话了。列车员小伙子热心地帮大家放行李,隔壁女士带了两个大箱子,说没地方放,列车员帮他们把一个放到了座位下面,另外一个准备放上面的行李架,可是没地方了,我就说可以放我们座位下面,列车员准备放的时候,女士拒绝了,说箱子里装的是吃的。我想以后还是管好自己的嘴,不要管闲事的好!
旁边的女士应该属于“有钱人”吧,他们一行三人,收拾稳妥后就开始掏出各种美食或者零食一边聊天一边吃,除了听见嗑瓜子的声音,我也没看一眼,毕竟跟我没关系。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餐时间,卷发女士也开始用餐了,不经意地用余光看到她从袋子里掏出一盒便当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旁边的阔太女士推测一会儿小餐车就来了,或者没过多久真来了,不过没有素菜,她就放弃了,虽然同行的小朋友想吃一份鸡肉餐,也只能向列车员投去失望的眼神送行!
阔太女士一家三口开始高谈阔论起来;卷发女士用餐完毕后又进进出出若干次,我的小白鞋呀,呜呜X﹏X;对面同行的三名年轻人也在安静地看着各自的手机,偶尔也会交流几句,尤其是在进入隧道失去信号后。
隧道确实挺多的,到底有多少,我自己也没仔细“研究”过。天色渐晚,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着远近的大小山丘,也许这是它们临睡前放置的熏香,或许是撒下的帐幕吧……
商洛快到了,先写到这里吧,假装复习一下,毕竟荒废了八天的美好时光!
马上就到站了,后来发现这些列车上的推销员还很有意思,太风趣,也热心,下次再写出来。无意间帮了对面的小妹妹补了车票,也不用走冤枉路,他们都太健谈了。总之,今天,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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