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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明,清明……
清明那几日,现在想来,历历在目……
在那几日,我初次拜访了宋女士家,见到了宋爸爸、宋妈妈、宋哥哥、宋嫂嫂、宋侄子、宋侄女……
拜访宋女士家,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至于原因,我没有办法完全讲清楚,如果硬要让我讲的话,那可能是一个重要他人内在于我自身的过程中,本能的恐慌、恐惧,还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犹疑。
不管怎样,我成功抵达了宋女士家,搭了宋哥哥一家的顺风车,他们到郑州游玩,玩罢归家。
初次见到宋妈妈,手足无措,整个人处于一种僵硬状态,笑容里满是公式。接着与宋爸爸一起吃饭,身体慢慢软了,可能因为食物,也可能因为呆一起的时间久了,毕竟,一个开放状态的人,适应能力是极强的。
吃过午饭,宋爸爸、宋妈妈、宋女士、我围桌而坐,闲聊,我觉得自己满脸大写的尴尬。
宋女士说春燕老师一家、海燕老师一家也要过来,据说是因了宋女士发的一路美景的照片。长长的一口气,我心里舒了。终于有熟人来化解我的尴尬了,心里感激涕零。
春燕老师一家,海燕老师一家来了,非常迅速,我的心里好快活。接下来,我们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游山去了。宋女士家,有很美丽的山,很美丽的水。
四月天气,虽说空气里有了暖意,但山里,风大,还是有些凉。在城里,已经开到烂的桃花,在山里,刚刚好。城里的柳,柳絮已经开了,山里的柳,柳絮还很嫩,放到嘴里嚼,毫不担心脏,绵绵的,有一种丝质的润滑感。宋女士常说,我总是见什么吃什么。在匮乏的童年,农村里的野娃娃,唯有的一些零食,都是自己从土里刨出来的。
山里的水,与城里颇为不同。城里的水,总感觉是家养的,好像带上了些“文明”的味道;山里的水,就粗野多了。山风轻浮,纵情挑逗山水,漾起层层波,羞涩里,好像还有些热烈。坐上小小汽艇,到山湖里游一圈,风吹乱了头发,嘴咧成了瓢。岸上看水,终究隔了一层;湖里看水,四下里都是水,人在水上飘,心胸顿开,会生一种豪情,会有一种征服感。
一下午,游山逛水,一群人,很快乐。
晚上,一大群人,分了两桌,有酒。对于春燕老师和海燕老师的丈夫,大写的感激。对于酒桌文化,我不能说自己知之甚深,但至少不陌生。这要是关涉别人,我还有可能一改本性,聊上两句,可这回,关涉自己,自以为临事“非不能实不为”的我,语塞了。这二位大哥,潇洒从容,自自然然,真的是解救我于危难之间,“感激”二字,实不足以达我之情。
我觉得,拜访宋女士一家,之所以较为顺遂,实实多赖春燕老师一家和海燕老师一家,当然,还有关键人物宋女士。最终结果,如果不能说皆大欢喜的话,我想皆欢喜还是毋庸置疑的。
2
清明
词:江子\曲并唱:马辉
斗柄指丁兮维为清明
泡桐始华兮田鼠化鴽
彩虹始见兮万物歌吟
辛夷当令兮
晚樱召唤海棠
梨花如雪兮
碧桃戏耍蜂蝶
枫柳新绿晕红兮
常青树偷换新装
布谷传信农神兮
水牛吻醒了木犁
寒食介子兮
新火召唤清明
上巳沂水兮
风乎舞雩咏而归
祓禊兰亭兮
曲水流觞风流醉
天朗地苏维为清明
一地芳华万物歌吟
修吾身以洁净兮
修吾心以清明
清明,天地一新。
在与清明有关的众多花里,我独爱辛夷。之所以如此爱辛夷,除了她的美而不艳,浓而不俗,还因为王维,因为王维的《辛夷坞》。“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那一树辛夷,在那幽静的所在,应时而开,应时而落。每每读到这首诗,心中总有一种感动,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感动。“纷纷开且落”,开落的,是辛夷,也是生命。每一种生命,都有自己的时节,在属于自己的时节绽放最美丽的花朵,在不属于自己的时节,悄然落下。这里面,有绽放的欣喜,有凋零的落寞,还有,天地不仁。每每读到这首诗,我总是问自己:我,正活在自己的季节里吗?
在与清明有关的故事里,最震撼人心的,是介子推的故事。“割股奉君”,已是某种极致,宁死“不言禄”,则更是雄壮。我不知道当面对死亡时,介子推与其母是怎样一种心态,但他们宁死不愿下绵山的举动,却是雄壮。我不愿用“悲壮”,因为我感觉不到介子推心中的“悲”,若真有悲,下山便好,何苦去死?我所感觉到的,只有一种雄壮,一种天地之间,仅此一种的荡气回肠。不要,就是不要;选择,便成选择。雄哉,子推!
在与清明有关的句子里,最喜欢的,便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是一种理想,一种被我深深埋在心里的理想。知己好友三两家,小小孩童五六个,哭的哭,闹的闹,笑的笑,在最温暖的春光里,在最鲜嫩的绿色里,吃着,喝着,唱着,跳着……如果可以如古人一样,“流觞曲水,修禊事也”,勃发的生命里便有了雅趣,逸兴遄飞。
“修吾身以洁净兮,修吾心以清明”,身洁净,心清明,期待下一个清明,期待与宋女士,踏歌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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