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山的杜鹃花开了,从视频上看漫山遍野的绿树配着丛丛粉红色,非常好看。
梧桐山是深圳第一高峰,我们第一次去还是儿子上小学时的暑假,天气晴朗。当时是顺石阶上到大梧桐山顶,我和老公还在吃力往上爬,儿子早已不见踪影,等我们气喘吁吁到山顶时,儿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第二次是前几年的冬天,也是大梧桐,儿子带着我从很少有人走的土路一路攀着粗壮的树根和石块而上。天气阴沉,大雾弥漫,不时有毛毛细雨,能见度只有几米。中间体力不支,坐在倒伏在地的树干休息,吃了一些儿子准备的能量棒,才有力气登上山顶。
虽然天气不好,但著名的山顶乐队仍在敬业地弹唱,周围散坐着几十个听众。
山顶周围雾气腾腾,只能看到几米之内的景物。
登山途中接到老公电话,说母亲突然又二次中风,眼睛上翻,嘴歪向一边,对他们的呼唤没有反应,他已经打了120,救护车马上就到。
我着急地想下山回家,老公说我回去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和保姆陪着去医院就行,说我好不容易出门放松一下,就不要着急了,有他们在让我放心。
儿子也劝我继续往上,我虽然听从了他们的意见,但心始终悬在半空,所以在山顶没敢多耽误,休息一会就赶快下山返家。到家时他们也从医院回来,母亲经过抢救已无危险,但由于久病卧床身体非常虚弱,再次中风对她大脑损伤非常大,她基本上对外界没有反应,无论我怎么对她说话,她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连眼珠都不动一下。
昨天爬山时,我脑中不时想起上次登山那天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酸楚。
杜鹃花海在小梧桐山顶,我们从新建的大门处上山。梧桐山高900多米,小梧桐虽然比大梧桐略低一点,但是这边的登山道十分陡峭,从“凌云道”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登山的难度,好多路段达到70°斜度。往上登时,看到好多屁股和鞋底在头顶晃动,从上面回望,感觉石阶直接几乎是垂直的。
70度山路到后半段我几步一歇,登得十分艰难。在稍缓的路段,坐在小路边大石上休息时,观察人们百态特别有趣。
一个黑壮的三十多岁男人,背着黑色大背包,上身贴着大腿,走一步哎呦一声;一个五十多岁戴眼镜瘦高的女人,手脚并用,爬得非常灵巧,很像某种动物;又走过去一位黑人,黑的很纯粹,穿两侧有白条纹的黑色运动裤,黑色二指运动背心,扣一副很大的白色耳机,黑色的脸上闪着条条汗光,速度很快。我对老公打趣说,要是在月光下,估计只能看到他裤子上白条纹和头上的白耳机在飘,会把人们吓到的。
终于到了深圳电视塔,也就是小梧桐山顶。
深圳电视塔从山顶远望,风光无限好,山色近绿远淡,层层叠叠就是一巨幅山水画,南面的沙头角被雾气遮挡着,只能影影约约看到插进山峰中的几个海湾。
电视塔的那边,就是杜鹃花海。平视角看过去,看到的是绿色为主,花被树遮挡住,远没有空中俯视那么美。唉,上帝视角人类的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
手机蹦出一条微信消息,是编辑发来的简介和推荐语,来征求我意见。
她把小说名字也给改了,简介和推荐语太过片面,只讲出了生病和送终这一面,而忽视了很重要的家庭矛盾这一方面内容。我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和她沟通起来。经过几番商讨,终于确定了我们都满意的一段文字。
这时已近下午四点,还有三个赏花点来不及去了。下山时觉得比上山更难,由于太陡,石阶都很窄,还没有一只脚长,只能侧着脚手扶栏杆慢慢下挪,人之间得保持一定距离,以免不留神被碰一下站立不稳滚落下去。
我膝盖疼得支撑不住了,这才明白山根下卖水的人为什么还在卖三元一根的木棍。多增加一条腿,不仅大大增加了安全性,也能减轻膝盖的压力。老公在路边树丛中找了一根木棍给了我,有它的帮助,我感觉轻松了一些。
没有这根歪歪扭扭的木棍,我恐怕很难走到山底到家天已黑了,身体简直给累瘫了,躺倒在沙发中不想起来。
昨晚小时受过伤的右膝盖疼得几乎一夜没睡,今天卧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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