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清晨的秋风冷嗖嗖的,吹在身上有那么点刺骨的感觉。
我坐在去登封的大巴车上,等待着发车时间的到来。不一会儿车上就坐满了人,大多数人可能和我一样是去那玩的。
一对父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男孩上身穿的红色的运动服,后背上还清晰的印着“塔沟武校”的字样,很是显眼。男孩大概十三四岁,他的脸庞可能是因为在户外练功而晒得黝黑,大概和他父亲的肤色差不多了,但看上去还是很青涩。这大人背着一个不大的包,可能是要去送他儿子回学校。他的腰间斜挎着一个装手机的小包,可能是时间久了,表面有些磨损。他的头发不太长,有些弯曲。他们把包放好,坐到座位上。可能是坐着或是裤子短的缘故,这位父亲穿的秋裤露了出来,还有长筒袜子。他穿的鞋有些脏,看上去应该穿很长时间没洗了,也有些开胶。他拿出手机,是老式的按键机,解锁的时候还有语音提示。解开键盘锁,看了一眼就又收起来了,可能是为了看时间吧。
汽车驶离车站,在车子的摇晃下,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大巴前面的电视在播放着东方卫视推出的喜剧节目,现在正是蔡明表演的一段,可能是在车上无聊,大家也都聚精会神地观看。那对父子也不例外,有笑点的时候,男孩还不断地笑着对他父亲小声说些什么。
再接着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那位父亲说话声音小没有听清,但那男孩却很是嚣张。“你把身份证银行卡给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把身份证给我,井水不犯河水” 男孩在说的时候振振有词也有些许激动,而那位父亲静静地坐着,他可能回答了他儿子的话但我没有听见,也没看见他的表情。汽车到站,他俩下车。
中午的阳光非常明媚,照在身上很暖很暖。
下午四点半,坐车回郑州。汽车启动行驶了一段时间后,路边停车,有几位乘客陆续上来。
有一位中年女子坐在我的邻座,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疲惫。
可能是过了十多分钟,她的电话铃响了,接了电话,是他儿子打来的,也是像十二三岁的样子,感觉不那么成熟。电话那面说话声音很大,我听得很清楚。
“妈妈,我去送你吧。”
“妈妈已经在车上了。”
“妈妈,我去送你吧。”
“儿子,妈妈已经坐上车了”
“妈妈,我去送你吧!”
“宝贝啊,妈妈已经在车上了,不用送了”
……
“宝贝,你吃饭了吗?”
“没有呢。”
“那一会拿点钱出去吃饭哈,喝点水”
“我知道了,”
“好好写作业哈。”
……
“妈妈,我去送你吧!”
我眼里噙着泪。
“儿子啊,妈妈已经走了,不用送了。”
“妈妈,我去送你吧!”
“儿子,我已经走了,不要送了,好好学习哈,挂了电话吧。别忘了吃饭。”
挂了电话,我侧脸看向她,她用大衣的领子捂住了脸。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个动作。
我感到有热的东西流到了我的脸上。
车沿着高速公路继续向前开。车窗外,红红的夕阳和轮廓清晰的山脉是那样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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