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的人少了,小区里的声音也稀了,就连单元门口平时打牌的大爷大妈都凑不成一桌了。估计都回家准备过年了吧。我心想。
一提到过年我就头疼。过了这个年,我就满三十岁了,可至今单身,家里就像是催命一样催我脱单。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结婚呢?我就不能等到一个合适的人出现,再好好谈一场恋爱吗?再说,如果两个人的感情只能用那一纸合同约束的话,那该有多悲哀。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看就要过年了,家我还是要回去的。一想到被催婚的窘迫,我就心生胆怯。
掐算一下时间,起码还有半个月才过年,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凑”个男朋友带回家。
看周围那些年长一些的女同事,一到年前就各种换发型,我不禁感慨:过年真是大妈们的天堂啊!
闲来无事,我忽然也想去剪个头发了。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也老了呢?可能,就是现在吧。
理发店没有想象中的人多,还好。我的托尼向我推荐了一款新的发型,我接受了。
等待托尼剪的间隙是无聊的,我东瞅瞅,西瞧瞧,大家都在忙。当目光从镜中扫过我后排的男士时,我发现他正匆忙地垂下眼帘。
哼,原来他在偷看我。
我料定他此时不敢与我对视,打量了他一眼。年纪应该大我几岁,中等身材,身材略显饱满,穿着西装。剪头发也这着装,想必是爱极了工作,与对门某某家房产的员工颇为相似。
这会儿家里打来了电话,问我身体怎么样了。自从感染,我很快就恢复了,并无大碍。我反倒是担心家里,表弟先天心脏不好,这会儿也感染了,不得不紧急送往医院。
可能是担心表弟,这次电话他们并未提及我个人的事情。
希望表弟尽快好起来。我默默的想。
托尼给我的单子开好了,要我报电话查会员信息,将单据金额录入系统。我机械的配合着,更多的,也是对表弟的担忧。
剪后清洗的间隙,我无意中又瞟到了镜中背后的人,他又一次紧急将目光移开。又在偷看我。
这时,手机跳出了一条好友申请。我看是由手机号搜索,就通过了,想必是熟人。
一问才知,他就是后排偷看我的人。我问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他说听我对托尼说的。也算是有心了。
他说他是做地产销售的,最近特殊时期,要我务必要保护好自己。还挺暖的。或许……是否……可以发展一下带回家?
我结账出来后一边慢走,一边回复他的消息,却被人忽然拍了肩膀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竟然是他。
我们聊着琐碎,家人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在此次流行蔓延中中招。他语言得体,谈吐文雅。目测还不错。
正说着,家里又打来电话,表弟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没有抗住,离开了。
我当时就懵了,表弟与我相差几岁,但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人就这样走了,好心痛。我感觉腿有些软,他见状扶我到旁边的花坛边休息。
我哭着,他陪着。待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时,只见他扭捏着拿出了一张名片:**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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