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秦

第一章 楔子

天空灰暗的仿佛要不透光了。缺少了阳光的照射，大地上的一切都显得黯淡起来，连同站着这片沙地上的两个人也变得无精打采。

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人白发苍苍，身体极其衰弱，看起来似乎随时要倒在地上，只靠着一根圆润的的拐杖勉强坚持着。他目中无神，目光朝着不远处的大海，长满皱纹的脸上分明是还没擦干的泪迹，似乎是刚刚承受了十分沉重的打击，已经对人世无望。

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身体瘦弱，文质彬彬，脸上仍有未脱的稚气。然而，现在这张稚气的脸上充满的是不解与愤怒。他死死地盯着老人，攒着并没有多少力气的双拳，眼神中仿佛是有一团怒火要喷薄而出。

“公子，我们该走了”老人疲惫地说道。

“不！族老，我不走！我生于斯，长于斯，也必将死于斯！这块土地就是我的家园，我不要离开，就算是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人没来得及道别，旧都栎阳城里的赵铭，九原的蒙祁，还有王珣，我们都还没有道别，他们还在等着我去救他们......”年轻的公子血脉贲张，话未言毕，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老人静静地看着公子的失态，一声叹息，佝偻着腰，向着远处的黑暗迈去。不断拉长的背影，和着少年越来越大的哭泣声，就连大海也忍住了向岸边拍去浪花。

太阳慢慢垂下山头，昏暗的月光洒下沙地，不知什么时候，少年也已经离开，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宁静，只剩下狂暴的大海不停地击打着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