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在初秋起的病,在秋风扫落叶的深秋突然离世,走时没有留下一句话,如落叶般的归入了泥土,刚好一个秋。
听到去世的消息后,赶回家的路上,在出租车上、在飞机上都在想也许爷爷只是病危,或许来得及看爷爷最后一眼,前一个晚上爷孙两不是在电话里面聊着挺好的,说好的等我一起回家过年的?车子你开快一点、飞机你飞快一点、时间你过的快一点,我要回家看我亲爱的爷爷。到家门前,灵堂已经摆好了,家里挤满了前来帮忙的亲戚,我开始慌了,摆在灵堂中央的棺材刚刚漆好,我没办法去打开,只有跑去他的房子里看,没找到,最后一丝丝希望也就破灭了。最后一次也是也是回去后第一次见到爷爷,是下葬的那天,我握着那双曾经握过无数次的手,冰冷的手,没有一丝人间气息。
每次跟家里人说起想念爷爷,晚上做梦梦到爷爷的时候,父母总是像小时候哄我入睡是的语气回答道“孩子,没事,爷爷会在另外一个世界保佑你的,你要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我不知道是否是有另外一个世界,或许另外一个世界只是人们给自己的慰藉,或许是有吧,要不爷孙为何总是能够在梦里对话呢?在另外一个世界爷爷是冷是热,或悲或喜,是否还有这个世界这么多的牵挂与疼痛?
失去最亲爱的亲人是什么感觉,我从未有过,只是突然来临,手足无措,若要类比的话或许是失去属于身体的某个部分没了,或许是自己的心少了一块,空空荡荡的。外面与家乡是两个平行的世界,家将这两个世界联系起来,在我想家的时候,总是想起家里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每次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总是会问起爷爷奶奶是否安好?如今再问的时候,强压着即将脱口而出的爷爷奶奶,而是问奶奶是否还好。看到有老人带着小孩的时候,我会不禁想起我是没有爷爷的孩子了。之后再回到家里的时候,总是感觉爷爷仿佛还在,或是坐在厨房、或是坐在客厅看电视、或是在菜园里、或是在院子里晒太阳,当我到了以前总能找到爷爷的地方,总希望能有一丝意外。
爷爷的五七,当祭拜的人群散去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爷爷的坟前守着一堆刚刚烧过的热灰,等灰慢慢变冷,不致引起火灾;望着枯草漫山的山脚下这个新起的土堆,不禁想起爷爷其实挺偏心,可以在姐姐出嫁的时候用战战巍巍的双手将红包递给她们,却不能等到去见证我的幸福时刻;可以等到两个姐姐毕业成家,用自己的工资给他买东西,让他开心,却将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遗憾留给我。
国庆回家,陪去奶奶去办事,以前总是爷爷去的,奶奶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就哭了,我抬头望着天边的余晖,因为眼泪是不会向上流的,一路无语,只是将搀扶奶奶的手抱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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