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纪

刘家明是容颜如风的男子，对何小诺摊开他柔软的灵魂，刘家明想着自己还拥有一些东西，例如往事和诺言，他想他是病了，他的胃和灵魂一样焦灼空虚，绝望是阴影，无所不在。可是在夜色里，他是丧失了语言的花朵，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无法入睡。对一个失眠的人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是安慰。何小诺贪恋所有温暖的东西，糖在嘴巴里，暖暖甜甜的，被她舔得只剩下一张透明的糖衣，贴在眼睛上，眺望未来，甜腻的气味，想念他到自己盲目。何小诺用手掩住面孔，这时，才发觉胸口被人揪住似的，低头一看，又不见什么不对，但感觉心房像穿了一个大洞，生生世世不能弥补。何小诺回自己的房间静一静，听首音乐，这个时候叫她用理智控制言行是不切实际的事，但至少不要冲动。别人的话，都是金石良言，可是与刘家明在一起聊天，何小诺觉得快乐。何小诺落下泪来，伏在桌子上，所有的回忆一下子涌上来，挤在悲怆狭小的通道里，叫她呛咳。现实多残酷，什么社会风气开放，人们嘴里说的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何小诺想：有时，人的肩膀不得不承受一些责任及重量。想起刘家明讲的一个故事：有一个英国人，背上中箭，还若无其事，另一英国人揶揄地问他：痛吗？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有在我笑的时候。何小诺，这是我们都需要学习的地方，你不呼痛，旁人犹豫，也就不敢即时落井下石，你也就获得喘息的机会。之后，何小诺在人前从不淌泪抹眼……看到时钟，才早上八点，奇怪，一个世纪仿佛已经过去，但实际上一日还未开始。［很久之前的文字，写在一小片纸上，竟忘了放在哪里，今天整理房间，扒了出来，陈旧的纸张，模糊却又笔迹深刻的文字，刚想扔进垃圾筒，又缩了回来，还是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