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2 桥下的阁楼,窗户四四方方,所有的窗帘都被拉拢了。暧昧粉红的灯光从窗口透出,好事者向桥下探头。
桥头的房子,来自四川老大爷守着门口的铺子。这是一个配钥匙的铺子,兼卖香蜡纸烛等,摊开报纸大小的空间各什物品条条整整。短暂的寒暄过后,我们向房子里的楼梯向下走,下两层,就是澡堂。
这家澡堂像一家小旅馆,柜台对面一条巷道,两边就是一间间洗澡的房间。跟老板打声招呼,两个淋浴,老板娘领着我和同事到了两个相邻的单间。房内最里边有一个大木桶,墙上固定着个淋浴头,淋浴头对面是个垫着海绵的铁台子,一个装衣服的木柜子被定在进门的位置。
关上门,脱衣,换鞋。打开水阀,水温热,但温热的间隙还是有些凉意,随着升腾而起的热气向天花板的排气扇袅袅飘去,凉意渐无,只剩漫开的热气在不大的空间里翻腾。天花板排气扇徒劳地轰鸣,卷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起初以为声音来自楼上,可是楼上是一个渔庄,而我右边的房间是我朋友。两个相邻的房间有一个共同的排水口,我盯着左墙下的排水口,淡黄色的灯光被带泡沫的水卷着,流向地下。
潺潺水声上,是挑逗的言语和各种物品被挪动的巨大声响,在这隔音并不好的浴室里毫无避讳的冲撞着,而浴室的墙上有意无意的贴着一块裸女的瓷砖,声音与图像交合,我置身于其中又好像跟泡沫一样流入黢黑而不见底的洞中。在女人短暂的娇喘之后,两人开始了普通话的交流,期间那些放肆的笑经房间的放大传入我耳畔,在女人说完:“啪啪啪!”之后,我突然想起了萨特的《恶心》,我想吐,那隔壁流向排水口的泡沫脏水好像是兑了LSD,所有情欲的挑逗在这高原的夜晚无法撩拨起我丝毫我内心的火焰,相反,回来的路上我盯着天空如镰的月觉得天是真的,而浮生就是座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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