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去年回来时, 北新街两旁的法国梧桐像被砍了头一样,都只剩粗壮的主干,光秃秃就像一个大号的电线杆子,只是主干茬口生出的绿叶还能证明它们是有生命的大树。
这些法桐至少有四五十年的历史,有的可能年岁更长,足有两个成人合抱般粗细。
自打记事起,它们就存在了很久,曾经无数次从它们发达的枝叶下走过。
它们平时看着很不起眼,冬天树叶都掉得精光,只剩一些毛球,夏天它们如手掌般的叶子,则会撑起一大片阴凉。
不知道是人们有意为之,还是它们的本身特性,到达一定高度,法桐就会横向扩展,枝干斜着向上生长。一棵法桐就像撑开的一把大伞,在夏天特别有用处。
在临近北新街的一条路上,两边种的也是法桐,它们隔着马路在空中肩并肩、手牵手,人车走在下面,抬头基本看不到天空。太阳下的热风从灼热的地面吹过来,在法桐树下就变成了凉风。
据说当时是为了重新布置树杈间穿过的电缆,而把枝条全都砍掉。这种做法简单粗暴,几乎要了法桐的半条命。
街道两旁像矗立的两排大树桩子,与这座古城显得有些违和。烈日下走在法桐下面,再也无凉风习习,阴凉可躲。
今年回去再看,法桐的枝叶已经长得很大了,还谈不上撑天蔽日,但也算是枝繁叶茂,光滑平整的主干切茬上,已经长出很多如小臂粗的枝条。
它们在空中横纵自由生长,已经长出了一片天地。有的茬口还被涂成了红色,就像伤口上涂抹了红药水一样,等待着它结痂愈合。
没想到树的生命力如此旺盛顽强,经过一年多的生长,又变得绿意盎然,焕发出勃勃生机。
对它们的担心看来都是多余的。有的主干皲裂的树皮上也长出了新叶子,这算是老树生新枝,也是无奈之举。
法桐学名二球悬铃木,它既不是梧桐,也不是来自法国。只是看着像梧桐,又是法国人最早引进到上海,因此得名。
这就像阿拉伯数字不是阿拉伯人发明的一样,都只是做了一个搬运工,就让后人记住了这个搬运工的名字。
法桐的毛球有时会让人厌烦,果球成熟后,被风吹或掉落下来,小毛绒会散落的到处都是。
但它却能吸收有害气体,滞尘降噪,益处颇多,是一种优良的庭荫树和行道树,在城市道路两旁经常能够看到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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