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昭久久的盯着大殿外跪着的若尘,明明是代人受过,低垂着头却如温驯的小鹿般顺服。似是察觉到主子的目光,若尘缓缓仰起头,微微笑了。郑昭麻木已久的心像是被什么刺痛。记忆里,无论是受了怎样的委屈,在郑昭面前,若尘永远是这样温厚的表情。
“是我背不下来先生的文章,为何要罚他?”郑昭问道,眼睛却依旧没有离开若尘。
“殿下身子金贵,怎可轻易便罚?”摇着纸扇的先生没有听到他话中的危险。
“我说...为何要...罚他!”他感到血液尽数涌上,咬牙挤出最后两个字时,有一瞬的眩晕。
若尘看着郑昭向自己走来,还未来得及阻止,郑昭便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气血攻心,殿下已并无大碍了。”若尘垂手立在郑昭床边,呆呆的看着禁闭双眼,面无血色的郑昭。听到“气血攻心”时,脑中嗡的一声响。他咬了咬嘴,印象里郑昭永远是淡漠的样子,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一个陪侍替他罚跪便气血攻心昏倒呢?
内心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丝欢喜很快被郑昭冰冷的样子抹杀了。“那殿下为何还没有醒来?”
太医看着面前面色急切的少年,摇了摇头。“我是太医,又不是神医。你好生服侍,殿下自会醒来。”若尘答了声“是”,便要去泡上明日要煎的药。
“莫要再让殿下动气了。”太医的声音悠然传来。
“什么?”若尘停下了脚步,脸色涨红。
“没什么。你好生服侍阿哥。”太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夜已经很深了,若尘趴在郑昭床边,仔细端详着郑昭的五官。那是若尘第一次距离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那么近,近到可以看见他的睫毛微微颤抖。
等等,微微颤抖...?
他到吸一口冷气,刚想后退,手腕上就传来被铁钳钳住般的剧痛。
“别走。”郑昭死死攥着他的手腕。
“主子不让若尘走,若尘就不走。”若尘的脸有些发烫,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若尘的头愈发低垂了下去。
郑昭沉默了一会,松开了手,“上来。”
“什么?”若尘一怔。
“我说让你上来,地上冷。”
若尘呆呆地看着这个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太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郑昭盯了若尘一会,叹了口气。“把外衣和鞋子脱了。”
若尘顿时涨红了脸,却还是照办了 。不知为何,在郑昭炯炯目光的注视下,总有种宽衣解带的羞耻感。
郑昭看着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的若尘,只觉得血又要往头上涌,于是带了点怨毒,伸手猛地一拽若尘的衣襟。若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跌进了郑昭怀里。伏在他身上,又被他双臂紧紧箍住动弹不得,若尘脸色便涨红的似要滴下血来。
“主子!”若尘语气中带着几分羞赦的恼怒。
“别再叫主子了,叫我的名字。”郑昭的气息拂过若尘的脖子,酥酥痒痒的。“阿...阿昭...”若尘的声线有几分颤抖。
郑昭嘴角勾了起来,猛地翻身将若尘压在身下,轻吻着他光洁细嫩的脖颈。若尘泛着潮红的胸膛起伏着,原本抵在郑昭肩头的手无力地垂下。
宫里的夜并不寂静,失意嫔妃清冷的琴声,狸猫凄厉的叫声,和那意乱情迷的骄呻,都在逼仄的宫墙中回荡,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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