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部门新来了个小姑娘,在我们一群八零后里,唯一的一个九零后小姑娘。
年轻有年轻的特点,每天欢欢喜喜的来,蹦蹦跳跳的走,仿佛世间没有任何难处与不顺。
刚来的时候,每天拿一大堆零食,整个办公室里挨个发一遍,别人有可能拒绝,但是作为吃货的我,从来都不会,但是老拿一个小姑娘的零食,占人家便宜是不好的。
作为成年人的世界,所有事物都是要交换的,我就送她下班回家。
这样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悉多了。
回家的路上,自打有了这个小姑娘以后,我再也用不着开广播听歌了,她简直就是一个电台,什么都聊什么都说,连公司里谁和谁在一起了,她都知道,彼时那姑娘也刚来了不到两个月。
日子一直就这样,周而复始,翻转不停,终于到了年底,一个所有财务人员都很崩溃的时间段。
这时小姑娘已经来了半年了,我也发现自从快到年底了以后,她虽然依旧每天蹦蹦跳跳的,还是那么高高兴兴的,但是总觉得有什么是不一样了。
大家都很忙,我也没有多上心这件事,直到有一天看见她一个人在茶水间哭的很委屈的样子,我还是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的。
接了杯水给她,她吃惊的看着我,又不安的道了声谢谢,相对无言的尴尬。
她不说,我便不问,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我的这种性格是好是坏,终于还是我先离开了茶水间,把门也带上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晚上下班,我依旧带她回家,她依旧只字不提。
待到圣诞节的时候,我问她下班是一起走还是跟别人有约了,她说“一起走”,我才知道这个姑娘真的指数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努力的奋斗着。
那是她唯一一次对我敞开心扉吧。
她说了很多,在我们并不长的路上,她说原以为工作轻松,只要好好干就好;
她说原也不知道,这活干好了是应该的,正常完成就是不好好工作的;
她说家里就她一个姑娘,所以一直被当男孩子养;
她说因为每天嘻嘻哈哈的,甚至难过都不敢表现出来;
她说她再这偌大的城市里,竟然找不到安身立命的地方;
她说她觉得她的努力并不被人认同;
她说她觉得出来错了,她累了,她想休息了。
我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好,只是在她下车之前给了她一个简短的拥抱,对于我来说,这件事做起来太难了,我并不喜欢离别人太近,而她需要的也并非是我这样的一个陌生人的拥抱。
但是我希望她好起来、虽然元旦之后,她再也没来,虽然她都不曾跟我道别。
但是我记得她那晚说的话:我一个每天都笑的人,也许都没有资格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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