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洛不知如何应对修楚轩突如其来的深情,结巴的说道:“你先把我放开,有话咱们好好说。”
修楚轩笑着说道:“我不想,也不愿。”
穆洛嗓子愈发干燥,脸颊泛红,努力调整呼吸,强作镇定的说道:“修楚轩你是鬼上身了吗?刚刚你打我,还要杀了池少,现在突然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修楚轩觉得局促不安的穆洛,十分可人。忍不住想要亲吻穆洛,穆洛慌忙喊道:“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修楚轩转而亲吻穆洛额头,满眼宠溺的看着穆洛,柔声说道:“洛儿,对不起。我不该拿池少威胁你,我只是嫉妒他可以成为你的软肋,嫉妒你为他着急,为他哭泣,更嫉妒你将他的生死与自己绑在一起。”
穆洛不安的眨着双眼,说道:“你不该伤害我在乎的人。当初在破殇,跟着殤锏抛下我,我都没怪你,最后还是与你共进退。可见我对你还是很讲义气的。”
修楚轩皱眉头说道:“我不想让你跟我讲义气,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所以,我也不会为刚刚轻薄你而道歉。”
穆洛羞恼的说道:“你可是尊君,你的仪态呢?你的修养呢?你先放开我。”
修楚轩用力按住挣扎的穆洛说道:“我不放,我保证,我此生只轻薄你一人,并且不会让其他人轻薄你。”
穆洛认为,跟此时头脑发热的修楚轩根本讲不了道理,于是放弃挣扎,对修楚轩说道:“好吧,轻薄我吧。”
修楚轩知道穆洛的小心机,想以退为进,于是在穆洛耳边轻声说道:“好。”
修楚轩慢慢贴近穆洛,穆洛将全身神经绷紧,修楚轩并未吻向穆洛的双唇,穆洛稍稍松了口气。不料修楚轩双唇贴向穆洛颈耳之间,穆洛瞬间瞳孔震荡,始料未及,马上喊道:“等,等等,等一下!”
修楚轩满意的看着穆洛仍旧回答了一个字:“好。”
穆洛并不能快速找回理智,只得尽自己所能破除僵局,对修楚轩说道:“我们这样很不妥,我现在脑子一团乱,跟你讲不了道理。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一直都是我,没有变;不管你在怕什么,这个只有你自己能解决。至于爱情——”
修楚轩立马吻向穆洛,封住穆洛的未说完的话,说道:“我知道。”
修楚轩将穆洛扶起,抱在怀中,破开结界。这一瞬间,穆洛发现,修楚轩刚刚如果想杀池少易如反掌,至于修楚轩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的费力不讨好,穆洛并不明白。
或许当再了不起的智者,爱上一个的人时候,也会变得脆弱,变得焦躁,变得幼稚,喜欢冲动。有时,甚至为了明确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做出一些跳脱的事情。沉浸在爱河之中的人,知道自己欲济无舟楫,却仍旧抓着对方的橄榄枝不肯出来,想要在这河中与心爱之人嬉戏,想一起在浅滩之处共筑爱巢。
修楚轩也深刻的领悟到,人世间许多事可以阻挡,改变,唯独一个的人成长不可阻挡。预挡之,必杀之。穆洛之于他,是不可伤只能爱的存在;修楚轩已经放弃去追究他之于穆洛是何意义,因为此刻他怀中之人便是穆洛,这便足以。
穆洛忽然想起魔族的恩赐,看着眼前的修楚轩,思绪万千。
斜阳洒在马背上的池少,风的刻刀肃杀着牵着马的修齐。马背上的少年,之于修齐,也是不可伤的存在,是那个月白映黑衫,恣意江湖,丰神俊秀的朗朗俊生。关于修楚轩与穆洛二人,修齐更希望他们自己解决,不应再牵扯他人,旁人也无需为他们残破心房,杀伐战场。
昏黄的余晖洒在修楚轩的肩上,落在穆洛的脸颊,修楚轩紧握着好不容易抓到的手,无惧过往的一直向前走。此时,只剩下他们二人,只能按照池少先前说的大概方向前行,边走边打听药虚宫的地点。
在询问中得知,药虚宫在周边城镇分别设立济世虚堂,百姓可以不用上山求医,如遇到特别的患者,会传书药虚宫,药虚宫会直接将药房诊治之法告知,并及时派人下山医治。故此,药虚宫设下禁制结界,非药虚宫亲传弟子,不得入内,入口也是随着阵法变换地点。
修楚轩与穆洛值得在客栈暂时住宿一晚,修楚轩不舍得将穆洛送至房间,穆洛回到房间,终于得以喘息,深呼了一口气,穆洛依靠着门放空了许久。再回神,走到楼向店家要了纸笔,回到房间一条一条罗列修楚轩为她做过哪些事,再在每件事情后面写下自己当时对他的感觉。
穆洛这样写道:
初次见——甚相厌;
神宫时的相处——有些依赖;
小破屋,得知修楚轩故意设下心头血——有些触动,有些窃喜,因为不想就此真的跟他断了联系;
将神府再见,一起出游玩乐,被保护着——不讨厌;
泰丽城的小巷口,修楚轩为了她杀人——有些害怕;
小吃摊得知修楚轩知道自己看到的今生的过往——有些不自在;
无启国,生死与共——大概是义气吧;
寻回戒尾——自己对任何一个男人都失望透了,包括他吧;
符愓山藏在占疑那里——好像没有想过他吧,但是看到修齐来找我,有些激动;
魔族破殇中——生气过、窃喜过、守护过、患难与共;
今天他的坦白——我不知道......
但,当知道他跟我一样不知前路,看到满目疮痍的曾经,有些惺惺相惜。
写着写着,穆洛却发觉无法给出自己满意的答案,于是胡乱画了几笔,将纸团成一团,扔在一边,倒在床上,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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