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翻看头条有一个话题是说,自己坐火车的经历。想了一下似乎真的很有记忆。
那还是三十多年前,我还在部队上。那时候车还都绿皮车,只是有快车和慢车的分别。我是在部队的第二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作为技术骨干被抽到位于镇江的师部保障一个四会教练员集训。大概这四会教练员应该是会讲解、会教学、会示范、会做思想工作。不过这与本文无关,特别与我无关我只是保障他们工作。
当年的老兵大家都懂得,这样外出保障有机会是可以回家看看的。我当兵二年了,还没到有请探亲假的资格,这样的机会自然是可以的。经过带队领导同意,给了我三天假期。那个时候被抽来集训比较匆忙,我的营区也远在明光三界。每个月的津贴,也在连队司务长身上。只好向师部修理所的一位同志借了五十块钱,作为回家的路费。五十块钱虽然不宽裕但是我算了一下,节约点也许够。
批假的时间是上午,我再准备好,然后从驻地坐公交车到镇江市里,然后转车到火车站,已经下午了,买票的时候只有夜间的慢车了。大概已经花二十多块钱了,我想回到家就好了。想一想好久没见到母亲了,看到车站卖的镇江特产大麻饼,又给母亲买了二斤。算了一下,还剩十块钱。火车到站后,最多还需要花七八块钱坐汽车到家,总体是够的。
上了车,天已经黑了。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从上午起一路赶车加兴奋,都没有吃饭。算起来我已经两顿没吃了,看了车次表,这趟慢车大概要早上才能到宿州。想一想自己身上仅剩的还要买汽车票的十块钱,咬牙一想,还是忍着吧。
刚上车的时候,由于这是始发站,座位满充足的。我对面是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看来是长期跑业务的,看到我穿的着军装。一路侃侃而谈,很好奇的打听部队的情况。那时候年轻认真,警惕性也高,根本不谈部队的事。好在对方是长期在外的人,对我的不搭腔并不在意,依然说个不停。大约夜间十点点左右,他终于累了,大概也饿了。于是拿出一只烧鸡来吃,应该是很友好的,邀请我一起吃。也许是面子,也许是警惕,也许军人的骄傲,我谢绝了趴在桌子上迷了一会。醒来已经是夜间二点多了,对面的男子也趴在桌子上睡了。我是真的饿了,想拆开大麻饼吃,又觉得二年没回家了,给父母亲带这点麻饼自己可不能吃,再忍一顿早饭,今天中午前就能到家了。还是起来走走吧。
我站起来,好在没什么行李,只是背着一个军用挎包,可以随身带着。我走到两节车厢结合处,看着窗外不时掠过的灯火,想着就要见到的家人,也不是太饿了。无聊时,拿起我买的镇江交通图翻看。我这人当年有个习惯,到了一个城市喜欢买当地交通图,这样一个城市尽在眼底。这时我用眼睛余光发现,来了一个很秀气的女列车员,大概和我差不多的年龄,应该是来到站开车门的。
这是慢车,车几乎站站停,但是下车的人极少,列车员也很无聊的开门关门。我看了一会地图,就把地图折起来,装在上衣口袋里,我穿的是夏常服,虽然是士兵军装也算是四个口袋,但是衣兜太小,地图漏出那么一截。乘务员直接伸手将地图拿过去翻看,我有点懵。本来我就不善于和女孩子打交道,这么一来,更是尴尬加手足无措,只好静静的站着,也是静静的看着她。一会她问我到那下,我说是到宿州,她说她是徐州车务站的,到徐州就是终点站了,她也是徐州人,让我有空去徐州玩。好像还说了她的名字,但是这虽然是短短的几十秒,在我好像很长时间。正在这时,到了一个大站,上车下车有了很多人。乘务员把地图还给我就忙自己的事了,我也就回到座位。
现在想起来,可能我太单纯,也许只是那个时候大家都单纯,只是一个友好的邀请而已。
天快亮了,大概列车员又过来拖了一次地,只是和我没有再说话。我试着想要帮她,但是不知怎么了,就是开不了口。
到了站,我下车了,再也没有见到这位秀气的列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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