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说

妈妈离开那一年，小依才8岁。

她躲在角落里，偷偷目睹父母一场天翻地覆的争吵后，妈妈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父亲变得沉默寡言，性格暴戾。

某天整理柜子，翻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和几张照片。

她还太小，不懂离婚的意义，只是眼泪大颗大颗落在照片上妈妈的笑容里。

小依长得太像她的妈妈了，尤其那双好看的眼睛。

在日复一日的成长里，她好像读懂了父亲眼神里复杂的爱与恨。

要怎么形容那几年的生活呢，大概就是

“她像极了河边肆意生长的野草，自由又孤独”

女孩子第一次来生理期，她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写作拿了全校一等奖，证书默默压在箱底，无人见证她的欢喜与悲伤。

后来

小依被送进重症急救室那天，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着急。

可诺大的医院里，只有医生和护士在她身旁忙来忙去，她闭上眼，脑子里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我轻轻推开门，抱着一大束她喜欢的太阳花，放在床头，小依抬头看我，空荡的眼神里，是这个年龄该有的单纯清澈，掺杂着些许落寞！

半晌，她转向窗外。

“大概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了，我知道，她（他）们是爱我的，只是用错了方式，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有各自追求幸福的权利。”

年仅20岁的小依，像是在和我说，又像是在和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