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9月6日,我的“华仁仔”生涯正式开始。无獨有偶,十年之后的9月6日,我在獅子行开始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冥冥中命运似乎有意用这个特别的日子来联系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階段。
九华座落于九龙窩打老道,校舍面积甚廣。一进门看见右边一道通住教堂长长的階梯,左边一道蜿蜒的斜坡通往山坡上的校舍,旁边有个綠油油的標準足球場, 雄偉的景象尽显出“名校”风範。对于我这个从未在草地足球場踢过球,从未踏足过这么宏偉的教堂的十二歲少年,可以想像当时的震撼有多大!
但学校不止是校舍大这么简单。九华是耶蘇会办的学校,那时有一群非常有爱心,有教育热诚,来自爱尔兰的傳教士当老師。他们大都学识渊博,平易近人,而且每人也有不同“強项”。
比如有位神父喜欢打理花草,校内的一早一木,以至足球場上绿油油的草坪,都由他悉心处理。我们上课时从窗外也常常见到他在校囩內的足迹。
有位神父喜欢打網球,课馀时组织学校網球队,他充当教练悉心培训。我依稀记得九华的網球队在我就读的七年时间里每年都是学界冠军的。
有位神父热愛大自然和提倡环保,我们学校有个Conservancy Club, 他充当顾问,有空便带着有兴趣的同学去接近大自然,也灌輸了不少环保意识。在七十年代这是非常罕有和难得的。
有位神父对 Spoken English 非常熱爱。课余时挑選了一群有潜质的学生给于特别训练,授予Spoken English 的技巧。每年也带队参加英国Guildhall 的Spoken English 评核试和香港校际朗诵節比赛。我当时有幸是其中一員,可惜天资所限,评核雖然每年都通过,但比赛(当时我是参加solo verse speaking 和 public speaking) 卻从来未拿过奖项,可以说是其中最弱的一员。最有希望的一次是只有五人參加,但我还是三甲不入,事后有好几天羞愧得不敢面对神父呢?
其他的例子多不胜数。老师们也有“身懷绝技”的,如国术,英语粤剧,橋牌等等。
学校也鼓励同学自发参加及组织课外活动,很多项目都有老師或神父充当顧问,但主要组织工作都是同学们担任的。当时的兴趣班,学会林林总总,目不暇给。我那时也参加过很多学会如橋牌会,象棋会,Science club, Mathematics Club, Conservancy Club,Student Association Council等等,总之课外活动多姿多采!
此外,各学会都有跟其他友校舉办联校活动。既然九华是全男校,当然是会找些全女校联络交流,让我们这些“和尚仔”有机会接触異性同学们 social 一下。于是很多联校比赛,硏讨会,展览,旅行和 party 便应运而生。
除了校舍大,活动多之外,九华也非常著重学生德育的教育和发展,所以校风很纯朴。华仁仔雖然有点“薯”, 但大多数都有颗正直,善良,乐於助人,肯付出,敢担当的心!那时有个科目叫做“Ethics 倫理学”的,在当时香港的中学很罕见。每节课都教導我们做人处事的道理,特别在少年成长期遇到的困惑。重点不是在“講耶蘇”,而是啟发我们自己的獨立思考。科目是不設考试的,但对我来说应该是獲益最多,终生受用的科目。
学校的神父和老師们都很关注同学们心理健康的发展。那时的学校还没有驻校社工的,同学有问题都乐意找神父和老師谈。神父们都是住在学校,课余和假期时常常看到他们跟同学在校内各角落个別或小组在閒聊,讨论,或搞活动。師生关系很融洽,毕业之后也常保持联系。现在我也常常收到某某老师移民后跟同学们聚会的消息,或某某神父入院其他同学探望他的短信。去年我们四十周年聚会也有差不多整整一枱的老师出席,尽管有些老师已经年届八九十高龄!
谈了这么多,好像都没有说学术上的问题。不是说学校成绩斐然吗?那么在学校念书和考试的压力是不是很大?学霸们是不是被学校训练出来的?
剛好相反!九华是著重自学精神,校内充满自由学习气氛的。这方面在明天会詳细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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