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爷爷奶奶从未谋面,连他们的照片都没见过。妈妈去世后,亲戚们把合影中我妈妈的头像部分剪去,留下一个黑黑的洞——大家都忌讳面对和谈论死亡,仿佛那样就与死亡离得更远一些。
匪夷所思的是,妈妈去世后,连我自己也几乎没有做过关于妈妈的梦,妈妈去世四十年了,而我总不愿意承认失去、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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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与祖先连接的时候,我都没啥感觉,好像与祖先连接没我什么事,我只是个冷静的旁观者。生命传承图在我眼里就像数学模型,从数学上看可以理解,而从家族传承上看,总觉得有点生拉硬拽、牵强附会。
若从人际交往经验、记忆、亲密度的角度去感受家族传承,感觉物理上、时空上缺少点什么,有着年代久远的隔离感;若从生命传承的角度去看,家族里的人一环扣一环,每个人都缺一不可,对于赋予后代族人的生命做出了传承、奉献与牺牲,而血缘关系将族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与祖先连接的冥想中,我看见外婆慈祥地对着我笑,那个熟悉的笑容一直印在我脑海里。我想起了与外婆有关的记忆:小时候,外婆经常给我们寄来上海的五香蚕豆、大白兔奶糖、金鸡饼干、罐装乐口福等;春节时外婆给我们方片糕吃;我和哥哥去舅舅家,外婆给我们吃煮菱角,外婆带我们去池塘边捞水草玩;想念外婆的妈妈自己口述、让爸爸代笔给外婆写信;妈妈有时还给外婆寄钱,而外婆很宠爱排行老幺的妈妈……
我去外婆的坟上扫墓,看见墓碑上刻着名字徐武氏,舅舅给我解释说,外婆本姓武,嫁给外公后,跟着外公改姓徐,名叫徐武氏,我问舅舅,外婆自己的真名是什么,舅舅也回答不上来。有谁记得外婆的真名叫什么?
想念外婆,感恩外婆给予我们的爱与温暖,外婆,我会记得你。
我爱妈妈,我会好好活着,让妈妈放心,妈妈,我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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