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命运转折的那一天往往是固守平常,波澜不惊的。”
我经常会在下午两三点买咖啡开口发声的第一个音节才发现自己感冒了,喉咙嘶哑,因为独居是不需要说话的。久而久之经常会把脑袋里的回音和真实通过声带透过空气的共振搞混——我或许说了,或许只是心声。但这都是并不重要的,没有能够理解同一种语言的第二个生命体存在,宣之于口与埋藏在心都是无关紧要的。
2018年的年初与年末的生活状况是相似的,区别只是年初时至少还有纸质书可供埋首,而到了年末纸质书便成了奢侈的事。留学生不固定的生活环境注定拥有太多收藏价值大于使用价值的物品是不明智的,于是只能够忍着反胃对着相看两厌的电子屏幕,以牺牲视力为代价渴求的追逐文字之甘美。
2018年年初,我是一个每天什么都不做只知道看书的肥宅;2018年年末,我还是一个只知道看书的蜗居肥宅。
在蜗居的日子里我是决不化妆的,身穿中性棒球衫外套把刘海一夹,朴质的没了边。对外貌的坦然就像是野生动物对待自己皮毛上的花纹。所以我能够感受到人们对外貌的不同反应,当一个朴质的肥宅去超市买完牛奶和饮用手拎重物大包小包的来到楼下,前台黑人小哥哥透过玻璃看见了也只是懒懒的打个哈欠撇过眼去推卸掉帮忙开门的责任。但当我星期五晚上为了听音乐会而描眉画眼,特意凸出女性特质之后,无论多晚都有人帮忙推门,被搭讪之后会有层出不穷的周围人帮忙怼回去。
后者就像是无论需要与否大家都会热情的等待着你摊开手的时候准确给予,并把给予当成一种荣幸。而前者便是自力更生,没有威胁但也没有魅力的路人甲乙丙丁。
没有性魅力代表不在以繁殖为目标的交往对象列表当中,意思当然不是每个为女性开门的男性都把对方当成了性对象,而是在潜意识中与没有共同繁殖可能的对象互动是不必要的。
如果从人类学的角度可以这样延展:在四万年前的智人狩猎采集部落里最多有一百五十个智人,一位男性智人进行社交的时间和精力有限,于是他只能依靠体态、身高、皮肤光泽程度快速的将部落中女性智人划分为“可繁殖优质后代”与“不可繁殖优质后代”两种,然后花费原本用于采集食物的时间去追逐前一大类中的女性智人以便使自身基因结合更为优良的基因传播下去。而后一大类项中的女性智人便是鸡肋的存在。表现得完全没有女性特质的我被归类于后者是理所应当的结果。
所以前台小哥不开门是容易理解的,这是从四万年前便流传下来的隐性,是自私基因的功利一面。
但从心理学角度将一个特定人物抽离开来又是另一种局面,我也遇见过同样在我弱化女性特征时也会主动帮忙搬家、拎重物的同楼小哥哥。所以如果将前台黑人小哥哥的行为独立分析,我会思考这是不是他自我价值观的投射,会不会在他的观念中他必须时刻保持外貌光鲜亮丽,他会不会认为如果自己的外表不佳便得不到周围人的尊重。再毫无冒犯之意的泛化思考,这其中是不是包含了他对自己种族的隐藏愤怒。
然而对于他的行为,我不否认自己也有愤怒的情绪。而我所能做的是尽量的客观,然后制定出日后不论化妆与否在门口碰到他绝不主动说早安的应对方式来纾解自己的不满情绪。
人类学让人理解世界,心理学让人想和被分析者聊聊天。人类学使人相信社会是一个个体,而心理学相信一个个体便是一个世界。
每个女生都会或深或浅的对外貌进行思考,无论结论如何追求更华美的外表都是出于本能的大方向。这个大方向是对的,代表了人类进入了有史以来个体生命最能够受到保障的世纪,如果每个姑娘都要像非洲部落的妇女为了防止被敌对部落抢走而口穿圆环刻意丑化那才代表了社会秩序的崩溃。
但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多了解一个领域认识世界的方式多了一层,而多经历一些才能多了解这个世界。行万里路和读万卷书是结合并行的。相比于2018年初,我对外貌作用的认知又宽泛了一些,青春期小女孩对颜值的焦虑又平息了一些。如果今天我的幸福指数建立在能读到一本好书,那就对外貌毫无要求,精神状态是相对内收的。而比如音乐会当晚我的快乐程度部分建立在有多少人会请我喝杯朗姆酒,那对外貌的要求便会增加,但一切都要维持在“舒服”,以及明确的不同需求。
所以这一切都是有弹性的,取决于理性和感性的交替使用。在每次心理建设时,最重要的是问“我想要得的到什么?”在每一次不加掩饰的欲望表露中更客观的了解真实自我。然后再问“他/她想要得到什么?”毕竟欲望才是一切行为的驱动力。
最近的问题就是想的太多,而写的太少。在年末之前我会尽量将一些想法总结,当2019年年末之际再回望。
2018年使我相信所有命运转折都是循序渐进的,而不是陡然发生的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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