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哪里能瞒得过聪明的卡娜,再加上老巫医又说漏了两句嘴,瓦力也觉得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将双子生与天神之眼间微妙的关系合盘托出。
原来每一位新首领在继任之时,老首领都会把一个预言告诉新首领,那就是部落里将会出现三对双生子,第一对会将灾祸带给部落,第二对会让天神之眼落入恶魔之手,第三对则会打败恶魔,拿回天神之眼,拯救部落。
但这三对双生子是男是女,天神均未明示。
自从先民们在丛林里扎根以来,这个预言一直世代传给历任的首领,虽然部落里从来没有诞生过双生子,但是一代又一代的首领还是把这个预言传了下来,直到老巫医两个女儿的出生,才让她们的外公感觉到部落的命运正在悄悄地发生变化。
果然,红蕉的擅自离开,招来了贪得无厌且心狠手辣的山本,绿蕉与红蕉乃双生姐妹,红蕉的离世,也把绿蕉带入了另一个世界。现在,她们两个的孩子也因为命运的指引而相认,这是否真如老巫医所说:此乃天意?
“我——我没——喝多,”醉态已显的老巫医舌头已经开始打结了,“我还记得红蕉和绿蕉的外公当年跟我说过的话呢?”
“母亲的外公跟您说什么了?”两个孩子的好奇心此时也被成功钩起。
“他说,看似非双生,实则双生。”老巫医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这句话在他的心里藏了几十年,从孩子出生之日起他就一直藏着,今天一听到两个外孙身上竟然有如此多只有双生子之间才有的相似之处,不禁让他想起了这句藏了多年的话。
“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卡那侬还是没听明白。
“外公!”两人再看向老人时,他已经打起了响亮的鼾声。
“他累了,让他休息吧。”瓦力眼疾手快地扶住刚要倒下的老人,然后和卡那侬一起把他搀到里屋的床上让他躺下好好的睡一觉。
二人出到外间,卡娜正在收拾剩饭剩菜,锅里还有些粥,她又热了热,给每人盛了一碗,她知道父亲有个习惯,就是在喝完酒之后习惯喝一碗热粥。
热粥下肚,瓦力的酒也醒了大半,虽然他的酒量比老巫医要好,但今天晚上高兴,两人把那坛子酒喝了大半。他把酒坛子又封好,放到切菜台桌子的下面,挨着墙放好,像是等着下次有机会再拿出来喝。
现下,外屋只剩下两个年轻人和瓦力了,卡那侬现在实难相信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因这天神之眼而死,因为在他一路成长的过程中,见到的虽说不上什么高科技,但是手枪大炮,电灯电话这样脱离于说话和传说的事物他还是见过的。
“姨父,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卡那侬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终于开口问道。
“你说。”
“我听凉子教授她们说过,像很多有传说的部落,都会有一些图腾,为什么咱们部落没有?”
还没等瓦力回答,卡娜就先截住问题问道:“什么是图腾?”
“就是人们对某种特定动物的崇拜,比如牛,比如蛇。”卡那侬快速地在脑子里搜索着他曾经听到过凉子教授对这个词的解释,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我们确实没有,”卡娜扭头看向父亲,也问道:“父亲,是真的没有图腾吧。”
“我们当然有,只不过和外人认为的不一样,我们的图腾是一种颜色,而非某一种具体的东西。”瓦力解释了一下。
“某一种颜色?是黑色吗?”卡那侬有些恍然大悟。
“没错,是黑色。”瓦力对此表示了肯定。
“难怪上次外公请神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连他那根手杖也都是黑的。”卡那侬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依据。
“你很聪明。”瓦力由衷地称赞道:“这黑色成为我们部落的图腾,也是因为天神之眼的缘故。因为天神之眼就是黑色的。”
“什么?”
“天神之眼?”
两个年轻人不由地同声发问。
瓦力笑笑,没有说话。
“那山本和凉子教授说的话都是真的了?”卡娜最先发问。
“天神之眼真的可以治百病吗?”卡那侬也不甘落后。
“那您见过天神吗?他长得什么样,吓人吗?哦不对,吓人的应该是恶魔才对!”卡娜一听自己的父亲说出天神之眼真的存在,一下子冒出了许多问题。
“好了好了,孩子们!”瓦力先是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以免打扰到他们的外公休息,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跟他们说道:“天神之眼真的存在,但也并不像山本所说,可以治病,更不可能治好他那只瞎眼。”瓦力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话来解释。
“那天神之眼,现在在哪?我们能看看吗?”卡娜抢先问出了哥哥也想要问的话。两人对这个这么多人都想要得到的宝物好奇之至。
“这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至少不是现在。相信我,这是为了你们好。”瓦力严肃道,他今天把这件事告诉这两个孩子,也是希望他们能警醒一些,因为外界的势力已经开始渗透到了部落,总有一天他们也会面对未知的危险。
早一些让他们知道危险的存在总好过晚一些。
“你们只要需要知道,守护天神之眼是我们部落世代的责任,就算有一天部落不在了,但是责任会一直传递下去。”瓦力郑重其事地交待着,他怕有一天,那些觊觎天神之眼的人,如山本之流还会卷地重来。如果不早点把利害关系给孩子们讲明白,他怕到时候他们真的会有危险。
“卡那侬,你先去把门关上,我有要紧的事要交待你们俩。”瓦力吩咐道。
“嗯。”卡那侬点头着起身,他走到门口,往外伸了伸头,看门外确实无人之后才轻轻把门关上。
“姨父,外面没人。”
“好,你们都坐好了,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们要以你们母亲的名义起誓,今天晚上听到的,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否则你们的母亲泉下有知,灵魂将永无宁日。”这是瓦力第一次这么严肃地与两个孩子说话,并要求他们起誓。
卡娜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父亲一脸严肃又认真的样子,她知道这次是真的。于是也跟着哥哥正襟危坐起来。
“我卡那侬对天起誓,若将今日听到、看到的说给第四人听,我的母亲将在地狱受无尽的苦。”卡那侬先起手立誓道。
卡娜见状,也跟着立了一个同样的誓言:“我卡娜对天起誓,若将今日听到、看到的说给第四人听,我的母亲将在地狱受无尽的苦。”
“好了孩子们,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们一定要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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