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温柔地洒在乡村的山谷里，程希芸坐在木制的小凳上。她两岁了，还不会走路，头发黄黄的。外婆背着一筐玉米棒，一步一步地从地坝走到屋檐下，汗水在头发里，然后顺着爬满皱纹的面颊，流到了下巴。看到外婆回来，程希芸突然站了起来，朝外婆走去，外婆惊讶地接住她，惊喜地说“芸会走路了！”
外婆放下背篓，兴奋牵着希芸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边楠楠自语“这孩子从小就营养不良，现在终于骨头硬朗了”。
夜更深了，除了后山野鸡恐怖的叫声，什么都听不见，这声音就像有人在哭泣时发出的呜呜声。外婆把希芸抱到屋里，放到小板凳上坐着，开始生火煮面条。希芸很乖，她不哭也不闹，吃了一碗面条就沉沉睡着了。
外婆把希芸抱到床上，也躺下了。她脑海中回忆起几年前的往事：村里有人说，李兴海领着村里几个姑娘，去兰溪码头坐船走了。其中一个就是李兴海的妹妹，李心珍。一个月后李兴海回来了，那时大家已经报了警，在警察的逼问下，他说几个姑娘嫁到外地去了，生活地很好。李兴海因此被关了几日。三年后，李心珍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瘦弱的女婴，也就是程希芸。
想到这，外婆眼角的泪不知不觉沾湿了枕头，要不是她二儿子李兴海，妹妹李心珍怎会远嫁他乡呢，这是一场骗局。看到希芸熟睡的样子，外婆更加难过，希芸还太小了，什么也不懂。
李心珍嫁到外省的几年，家里也发生了变故，希芸的外公发觉自己得了食道癌，为了省下钱给小儿子李兴贵结婚，直接投了长江。 李心珍带回希芸后，经人介绍，与邻镇的一位老实人结了婚，孩子就给外婆带。
每天，外婆只要有空就会背着希芸在村子里溜达，希芸听到别人唱歌，马上就会跟着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希芸的歌声像百灵鸟般飘荡着。
在希芸的眼里，外婆就是天地，在外婆眼里，希芸就是心肝宝贝。希芸在外婆的照顾下，如春天的小树般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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