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心弦,拉萨夜雨催人眠
从八廓街出来后,有许多错综的小巷,巷子里头除了昏黄的灯光外再无灯火。
月色洋洋洒洒地落下来,而夜空被并不高的楼房四四方方地框起来,星星就蹲在明亮的天空看着这片土地上还在享受时间和入眠的人们。
星星喜欢黑夜。
我喜欢星星
也爱极了拉萨的黑夜。
在拉萨的黑夜里闻到酥油茶、藏香、酒的香,它们乘着晚风四处潇洒,沿着拉萨河一路飘呀飘,落在云朵里。
它们是晓得方向的,但你莫问我方向,因为我有楚洋,楚洋总能带着我走。
她说,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仙足岛,往前走,有条江苏路,那是北京东路、宇拓街……我很认真地点头,其实如果她跟MONKEY说的话,它应该会比我分得清,而我只能在一边为她超强的方向感发出赞叹声,一边乖乖地踩着她的影往前走。
黑夜里,在光亮很少的地方,我是完全不知道方向的。我喜欢四处看,看被灯光衬得格外有特色的藏民家的门、看慢慢悠悠晃着铃铛散步的小狗、看坐在电瓶车聊天的藏族姑娘。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影子消失的地方,是一户人家,阿妈提着装甜茶的热水瓶往一片黑里走,很快就听不清脚步声。
黑夜里有风声,它唯一唤醒的是千百年如旧的经幡,而雨声,唤醒了我,我们。
到拉萨以后,下第一场夜雨时,我们跟着老徐去了大昭寺。夜晚的雨冲散了太阳的味道、慵懒地敲打着地板,那时依旧有朝拜者虔诚地磕长头,没有月色的夜晚,夜色却分外迷人。
记得那时,我们和老徐的关系还没到打打闹闹的程度。我只是看过他的朋友圈,知道他有夜晚去大昭寺的习惯,他每次都会发出一些感慨,看上去像是看破人生。但我觉得老王说得对,老徐其实内心还有许多困惑,而他的这些困惑有大部分来自于他的善良,就像星星,星星闪烁时美到让人掉泪,但云飘过来,它也会躲闪,一眨一眨的。
那天晚上只围着大昭寺绕了一圈,不单单是因为要绕单数,主要是我和楚洋都感冒了,老徐怕我们冻出肺水肿?
人啊,在生病的时候,最怕的是吃药、打针、住院,最依赖的是窗外的阳光、和煦的风和那个重要的人。
来拉萨确实是受了苦的,我们接二连三地感冒,一直不见好,害怕自己得肺水肿又不想就这样回家,真的很可怜的。但打着吊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药水冰凉地往身体里流,再睁开眼,楚洋还坐在原来的地方,笑着问我,喝不喝水,还痛不痛。
楚洋,你知道的,今生何其有幸,遇此良人。所以我就哭了,有点像我们一起去看哪吒时那样落泪。
第二场记忆里的夜雨,我和楚洋坐在顿尼亚二楼的阳台上喝了点酒。有一杯的名字叫玛格丽特,我只是喜欢她的名字,因为有很多花店都叫玛格丽特。
后来听潇洒哥介绍玛格丽特,原来是诗意如少女的情怀,怪不得那一晚我们听着夜雨断断续续地把所有隐藏着内心里的情愫都道了出来。可惜所有的可惜,在我们二十岁的年纪里,妄自把很多很多梦里的都说给了夜雨听。
拥抱蓝天白云,圣湖,神山
夜雨听到了吗?应该是听到了,所以它将我们送入梦乡,要我们去尽情拥抱拉萨的蓝天白云,去遇见更多更多的人。
初到拉萨时是下午,大哥来接我们,他给我们献上白色的哈达。
那时的蓝天白云低垂垂地,一路追着汽车跑,很是调皮。
在酒店见了老张和小张,我晕乎乎地坐在他们面前,憋着让自己别咳嗽。
到了三楼茶水铺,边跟老张唠嗑边看对面小区阳台上的天竺葵,那时真想自己变成拉萨的一朵花,一朵朵开得格外好看,在阳光下这样想,我就醒了似的,心情好了很多。
之后的每一天,我和楚洋每天都会起得很早,拉萨跟内地是有两个多小时的时差的,所以我们起来的时候,酒店里的人都还在美梦里。
清晨的云就像大山的腰间那起舞的绸带,拉萨河的水涨起来后就随着云层透下的光而闪烁。只可惜我们到最后几天才知道自己可以骑老徐的电瓶车(第一天颤颤巍巍上手,第二天熟念地上路,第三天会漂移,第四天骂按喇叭的小汽车的那种哦⊙∀⊙!),所以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步行的,好在没有流过一次鼻血。
八廓街的人们起得很早,我和他们其中的某些不经意对上眼,微微一笑,他们也会扬起笑容。不得不说,真的好开心啊,就像拉萨的蓝天白云那样让人喜爱。
某个午后,老张带我们去甜茶馆,我们才知道原来一壶甜茶可以喝一个下午。我们对面坐着两个老奶奶,她们一人拿着一个转经筒。虽然她们聊的什么,我们听不懂,我们说的啥,她们也听不懂,但我知道我们都夸了对方,最后,微微一笑。
猜想,仓央嘉措也曾一身布衣装去甜茶馆喝过茶吧,只是他与情人相约的玛吉阿米,现如今,游人甚多,而比起那些网红打卡处,我和楚洋更喜欢真正地在拉萨街头流浪,在拉萨街头流浪,我们是两个放肆笑的姑娘。
我愿余生,是更好的我们。 不负美梦,不负此生
所有的肆意其实都是被人保护的,我和楚洋乐于看到人和事的美好,那样的美好总是让我们满心欢喜,可有喜便会有悲,欢喜时总是活泼些,但悲伤到落泪时,也总有温暖的人在身边,所以谢谢你们,老徐,老张,小张。
我和楚洋幸运的是我们还未经历些什么,遇见的人大多会说我们勇敢,我们难受的也是我们之前未曾经历些什么,所以每一件突发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分外难受的。
我记得我来拉萨之前,爸爸还是跟奶奶说了这件事,奶奶打电话用家乡话问我“你是家里没饭吃吗?你跑那么远吃饭?你啊……”我并不是抱怨,而是我那时真的害怕了,我觉得我做的这个决定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错的,我也觉得我幼稚,但我真的想要这样做。
幸而,我和楚洋坐上火车去了拉萨。
在家人眼里,我们还是一张白纸。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楚洋妈妈送我们进站的时候,咬着嘴唇笑着跟我们挥手,可是她满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真的并没有说走就走的旅行,我和楚洋说的关于未来那些期许都是希望我们真正的强大,足够强大到可以自我保护,可以真正地不负美景,我不希望我们今后想实现的美好再成为扎在父母心头的一根针。
我很感谢我和楚洋的爸爸妈妈,他们都在反对些什么,但他们最后还是同意了,我们都懂,可我们知道关于爱,很多事情没法两全其美,由爱故生怖,这是对的、让人牵肠挂肚的也是容易错误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
仓央嘉措说:“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求来生,只为在途中与你相遇。”
我用这句话发了一个朋友圈,并不是情话微甜,而是我喜欢这样解释邂逅的所有缘分。
人之相知最莫过初见,但那些日子里,遇见的那些人,总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还能再次相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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