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想自己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
生病、溺水、交通意外、或者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走到生命的尽头自然死去。
小时候有一次跟着母亲去河边洗衣服,妹妹在岸边休息,我一个人下了水。正嘻水玩耍间脚下一滑,坠入淘沙后的深坑。我不会游泳,坠入的瞬间惊慌失措,11岁的小身板立刻跌入坑底。脚踩砂石的那一刻我还在问自己,是掉进河里了么,直到看到周围的水草,我才终于承认这一切。思考的瞬间我浮了上去,头漏出河面时我想大声呼喊,奈何脚下空空又一次沉了下去。几个来回后岸边的妹妹看到我的挣扎,大声呼喊我才获救。当时的我年幼、无知,即使身处危险想的不是死,想的只是千万别有蛇过来,我怕蛇。
那是我第一次关于死亡的记忆。多年后当我回想起这段经历,完全没有了事件发生时对生命力的笃定,我变得害怕。如果当时妹妹没看到我的挣扎,如果附近刚好没有会游泳的人,那将会是怎样。如果生命停止在那一刻,我又会是怎样。
当然,没有如果。我还是度过了那个夏天,活到了现在。
只是发现死亡,原来并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如果我有幸拥有健康,如果我有幸没有遇到任何意外事故,如果我有幸可以选择,生命的最后我将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呢。
我想那可能是在海边,用无边的黑暗吞噬自己或曾光辉或曾平淡的一生。
当然在这之前我会好好跟身边的人告个别,好好回想自己的整个人生,想想那些执着与不舍、相聚与分离、得到和失去,想想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和错过的人,然后留下一段文字,写下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留恋。
完成一切想要完成的仪式,最后慢慢向海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向深海最深处狂奔。
但愿此生不曾伤害别人、坦坦荡荡。
但愿在生命的尽头能够淡然回首、了然一去。
但愿那一刻的自己还能拥有狂奔的勇气、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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