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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续集未完待续不要鸽!!!

盗笔续集未完待续不要鸽!!!

作者: 沈书楼 | 来源:发表于2020-01-29 18:44 被阅读0次

    第一章 短信

    “九点鸡眼黄沙,龙脊背,速来。”

    我猛地睁开眼。

    已经很久,我没有像今天这样,陷入到很深层的一种睡眠的状态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半根烟来,打火机的火苗颤颤巍巍地窜上来,点了好半天才点燃。

    这里的空气应该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气味,密度很低,也很污浊。这时我突然觉得,没有嗅觉,在某一方面来讲,我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至少现在这种情况里,我闻不到这种本应该泛着恶臭的气味,就会自我催眠,这里的情况没我想象的那么糟。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姿势靠在冷硬的门板上。

    烟头灭了。我把它按在地上,指尖传来一阵阴凉湿滑的粘稠触感,像是在一层厚厚的油脂上,又泼溅上一层冰凉的液体。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回想整件事情。

    先是有人冒充三叔给我发了短信,或者说,是三叔本人给我发了那条信息。除了三叔,恐怕没有人会知道三叔曾经给我发过的短信内容,但是也不排除有一种可能性,三叔又在准备一个新的计划,并且,他依旧没有打算让我参与整件事情。

    我动用了一切关系去查这条短信的来源,但是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一个地方,南京鼓楼。

    又是南京鼓楼。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巧合,但是我想,三叔可能才刚刚开始他的计划,或许事情原本就没有结束,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我给胖子打了个电话。他听完我的意思以后,沉默了一会,我都能想象出来电话那头他是什么表情。电话信号好像有点不好,他依旧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开口。

    “好。”

    他沉默了很久,开了口。

    他第二天就从北京赶过来了。我们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到了短信上的那个地点,只找到了一把钥匙,然后我们又马上去了南京。

    南京,气象局,鼓楼东,果不其然,那就是打开柜门的钥匙。

    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

    昆仑  速来

    字迹很潦草,但是确实是三叔的字体,感觉这是他匆匆忙忙写下的,可是从落笔的力度来看,他在写的时候又好像不急不慌的。纸条的边缘撕得很整齐,我想象不出,他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写的这张纸条,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的。我想不通这其中的古怪,可是我又隐隐觉得,三叔并不想让我过分深究他的心思,他只想让我赶紧去那里。越快越好。

    大概三叔早就算准了我会调查那条短信,也料到了我下一步会怎么做。

    我和胖子赶紧去了昆仑。

    这几年的安检越来越不好过,好在这次我们也没有带什么违禁物品。

    坐在飞机上,起飞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一阵眩晕,胸腔中好像有一股东西要喷涌而出,一直要冲到我的大脑里,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全身好像通电一般抖了一下,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喉头,我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胖子正在调整座椅,没有看到我。那种感觉渐渐褪去,我的眼前恢复了一片清明,那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像刚才只不过是我的错觉,可是我的额头上汗涔涔的。

    我把刚才的感觉如实地告诉胖子,他下意识地抓住我的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天真,我觉得,要不咱们还是回去,把这事告诉你二叔,鬼知道你三叔又在玩什么把戏,一次次的,你这身体也吃不消啊。”

    我靠在椅背上,用手揉了揉眉心。

    “已经走了第一步,恐怕后面想收也收不回去了。只是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转头看着胖子,笑了笑,“胖爷,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跟我趟这浑水?”

    胖子打了我一下,“我说天真,你要是这么说话可就没把我当兄弟了啊。”看到周围人看他的眼光,他把嗓门降低了,“但是我劝你一句,你真以为你这次来,藏着掖着的,能瞒过你二叔?”

    我没吭声。二叔现在把我看的很紧,如果他知道了我看到三叔给我发的短信,知道了我要来昆仑,却没有拦着我,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他默认了我执意要来的事;要么,他遇到了十万火急的情况,根本无法顾及我的所作所为。当然,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不管他遇到了多么不好解决的事,只要我触碰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轻易地让我去做一些事情的。再忙,他至少也会派人来盯紧我,或者想办法阻止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和胖子现在不可能坐在这里。

    那么就是第一种情况了。最大的可能,三叔在给我发那条短信之前,还给二叔传达了某些信息,而且是我查不到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二叔默认了三叔的做法,想让我赶紧赶过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的头又开始疼,眼皮跳了跳。胖子见我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也安静地靠在椅背上开始睡觉。

    下了飞机,我和胖子还没出机场,就被等在外面的两个人带走了。

    他们穿着冲锋衣,戴着墨镜,风巾蒙着脸。个子目测有一米八,脸白白净净的,但是胳膊很有力。我看了他们的手指,跟正常人一样。

    一出来,他们就拉住我和胖子,低声在我的耳边说:“是你三叔让我们来接你的。”然后拉着我们跟着他们上了车。

    一个男人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另外一个男人坐在副驾驶上,我和胖子对视了一下,坐到了后面的位置上。

    路上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我看着窗外,已经是黄昏了,在夕阳的掩映下,能看到雪山的轮廓,天很蓝。

    他们七拐八拐地穿过一个个巷子,绕了大半天,胖子问他们要带我们去哪,他们不搭理胖子,也不说要带我们去哪里。

    天已经黑了,他们把车停在一个破旧的巷子里面,示意我们下车。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眼前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旅馆,门口的牌子坏了一半,只有一个旅字还能勉强认清,旁边的——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作建筑——上面用红漆画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胖子忍不住开口:“我说兄弟,你他娘的这大老远地绕了半天,合着就带我们哥俩来这?天真,你三叔也忒不厚道了,就找这么个破地方让咱住?”

    那两个男人拉下风巾,嘴角勾了勾表示出一点笑意,摆摆手让我们进去。

    胖子白了他一眼。

    他们带我们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一进门,我觉得有点怪,但是哪里怪,我也说不出来。我看了看胖子,见他没有什么反应。

    我们凑合着躺下。房间里只有两张小小的床。我没有去看房间里是否有摄像头,其实看不看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从某种程度来讲,我们和他们是在互相监视的。最坏的结果,他们有可能是在冒充三叔的人,如果这样,那么三叔的处境不能说危险,但是至少绝对不算安全。

    胖子躺在床上看了我半天,我一睁眼,就看到黑暗里他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我的身上,吓得我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床“咯吱”一声,声音拉的特别长。胖子手捂着脸作牙疼状,“哎哎我说,天真小同志啊,大晚上的,你动静能不能小点,这床本来就不结实,你再给人睡塌了。知道的人知道是这床有问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胖爷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呢。”

    我坐起来瞪着他,“那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盯着我看什么?”他也坐起来看着我,“嘿,我睡不着我看看你怎么了?你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啊,你的小兄弟我都见过,现在还不能看看你的脸了?”我正想开口反驳他,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我从床上下来,朝胖子作了个“嘘”的手势,从包里拿出手电筒照着我的床,胖子一脸纳闷地看着我。

    床单很新,很白,和整个旅馆的环境格格不入。我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两个人在带我们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我暼了一眼旁边的房间,门是半开的,里面的床上,铺的是军绿色的床单,枕头套也有点捎色。

    我拿着手电照着床。

    突然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响声,声音是从床底下传出的,像是有人拿着一具骷髅的白骨在地面上不停地摩擦,又像是录音机磁带卡到一半自动洗带子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胖子赶紧从他的床上跳下来。那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响着,风吹开刚才没关紧的窗户,外面的月光洒进来。

    我抬起头看着胖子,手电正好照在他的下巴上,一瞬间他的脸变成惨白色的一片,只剩下眼睛的轮廓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他跳下来的那一刻,我的床和他的床同时向下塌陷。我看到房间的门后面闪过一张脸,胖子也看到了,抄起来一个什么东西就要去门口。我拉住他,拿着手电,很认真地看了看他的脸,然后打了他一巴掌。

    “你他娘的干什么!”他抓住我的手,从我的手里把手电夺下来。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有那么一秒,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这时那个声音停了,尾音划过黑暗,继而变成一种嘀嘀嘀的,类似于发电报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当年格尔木的疗养院。

    床已经塌了,露出中间的一条通道,直直地通往地下。

    我脑子轰地一声炸了。地下室,又是地下室。我和胖子面面相觑,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咒骂声,一听就是有不少人,但是脚步声非常杂乱,还有人不停地在说话,好像在骂着什么。一堆人里面,声音最大的,是今天开车带我们来这里的那两个男人。接着,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渐压低了,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我想也没想,下意识地拉着胖子跑向了那条通道。

    那是条暗道,我们不得不猫着腰向前跑,后背还时不时会蹭到墙皮。胖子在我身后,一直没吭声,黑暗中只有他呼吸的声音。

    我一路跑一路想,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当年格尔木的事情我一直在查,可是无法弄清楚当年那件事的原委。格尔木,疗养院,录像带,这些事情都让我感到匪夷所思,整个事情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我甚至质疑过那盘录像带的真假,可是,没有理由造假,因为我们根本就无法从那上面获得一点点的信息或线索。

    我们跑到了暗道的尽头。

    突然,手电筒的光没了。我的心猛地一跳。

    暗道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老旧的地下室,上面吊着一个破旧的灯管,一闪一闪地发着光。里面停着一辆老式的吉普车,再往那边是一个斜坡,直直地通往地下室上方。

    车门没有锁,胖子跳上车朝我挥挥手,我刚上车,那群人就端着枪出来了。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为首的男人冷笑着举起枪对准我们。“想跑,就让你们好好领教一下我们的枪法,”说着,他的视线转向我,“你说呢,吴老板?”

    “他娘的,你胖爷爷我玩枪的时候,你还在跟小姑娘玩泥巴呢。”胖子冷笑一声,“让胖爷我领教枪法的人可还没出生!”说着,他一脚油门,冲向那条向上的斜坡。子弹从我的耳边飞过,打碎了前面的挡风玻璃,胖子那边的后视镜也给打掉了,他骂了一声,一拧方向盘,车子横冲直撞地飞了出去,我的头撞在旁边的车门上,耳朵嗡嗡作响。胖子又是一脚油门,后面的人却没有追上来,我从我这边的后视镜望去,只看见地下室里一闪一闪的灯光,那群人已经消失了。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扭过头连忙对胖子喊,“快停车!”胖子也大声地冲着我吼,“停不下来!刹车是坏的!”

    车从地下室飞出来,开到了旅馆的后面。胖子努力地把着方向盘,结果方向盘让他给扭掉了。“操!”胖子大骂了一声,我试图掰开车门开关,可是打不开,他死死地踩着刹车,手在操纵杆上掰来掰去。车子已经开出了旅馆,冲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下面的路况非常糟糕,好像开到了戈壁滩一样,我的头又撞到了车门上,这一撞撞在了脑门上,我直接晕死过去。最后一刻,我突然想到,这辆车太奇怪了,好像从我们坐上去的那一刻,就无法从车里出来了。

    开局

    我一睁眼,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上面的吊灯晃得人眼睛疼。我闭上眼睛缓了缓,再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二叔的脸。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只好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二叔,您怎么来啦?”二叔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只好闭上了嘴。我转头去看胖子,他皱着个眉头坐在另一边的床上,手上缠着绷带,脸上也给划了几道口子,一脸我欠了他百八十万的表情,冲我努了努嘴。二叔瞥了我一眼,端起桌子上的茶,揭开茶盖,轻轻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一时间,满房子铁观音的香味,我不禁在心里暗骂,都说三叔是只老狐狸,其实我二叔才是最不省油的灯。我正在思索怎么开口,就看到一个人从门里出来。

    “爸?你,你怎么…你怎么也来了?”我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我爸,第一反应是,这会不会是谁假扮的。按理说,这些年我也背着二叔和我爸他们搞过不少小动作,除了有几次做的稍微有点过,让我二叔抓着以外,其他的事是绝对不会惊动我爸的,更何况让他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想到这里,我支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平视着他的眼睛,我们的目光交汇着,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二叔在一旁哼了一声,“怎么,还想打心理战?想从你爸眼睛里看点什么出来?不成气候。我以为这么些年了,你也总该有点长进,原来还是跟你三叔年轻时候一样,毛毛躁躁,还是那么沉不住气。”顿了顿,他又开口,“我真是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唉,算了,不提这个。”说着,坐到我的床边。我低下头,在心里默默地想,一件事,能让我二叔举棋不定,欲言又止,还能惊动我爸跑到这里,那么绝对和我三叔脱不了干系。

    这时,有人推着轮椅进来了。看到轮椅上坐着的人之后,我才发现事情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绝对不光关系到我三叔,应该已经关系到了整个吴家。我爸这次来,也绝对不是为了看我,而是有什么更重要的原因,或者说,一定有什么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轮椅上的人居然是我奶奶。

    “您怎么进来了?”二叔有点惊讶,连忙站起身想去推轮椅,被奶奶伸手挡在了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我二叔吃瘪的样子。

    “我进来看看我孙子。”奶奶头都没抬,挥挥手让推着她的伙计下去了,然后一个人摇着轮椅,走近我的床边。

    奶奶的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花白的头发拢在耳后,岁月的流逝在她的脸上又增添了几道细碎的纹路,可是她看起来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和蔼,依旧是一个优雅的、知书达理的贤淑女人的模样。之前一次见她还是在过年的时候今天一见,奶奶好像又老了几分。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海里涌现出霍老太的样子。奶奶和霍老太,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女人,一个强硬一个温柔,一个精明一个温和,可是不知为何,她们的两张脸渐渐地重合在一起。

    奶奶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脸。可是她没有够到,她的手伸在半空中,一点点地降下,最后覆在我的手上。我的鼻子一酸。

    “奶奶。”我反手握住她的手。她深深地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从我的脸上划过,像是要把我的模样永远地刻在脑海里。我实在是读不懂她的眼神,似眷恋,似怀念,直直地看着我,要把我最深处的灵魂看穿。我一头雾水,为什么奶奶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像是在和我告别。想到这里,我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奶奶收回了目光,缓缓地把她的手从我的手里抽出来,垂下眼盯着鞋尖,用手拢了拢她花白的头发。

    “小邪。有件事情,必须要和你讲一下。”她迅速地整理好了表情,收起刚才的脆弱,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微笑着看着我说道。“你听完以后不要多想,我…我们只是觉得,你有清楚这件事的必要。所以…”“奶奶,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我打断了奶奶。二叔正要发作,奶奶瞟了他一眼。

    “什么问题,你说。”

    “我跟齐雨,跟吴家究竟是什么关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都聚在这里?是和吴家有关,还是——它?”

    “或者说,我,到底是谁?”

    这些年经的事多了,查的也多了,如果说以前还有心力去追根溯源、探寻真相,那现在真是越查越觉得麻木。我害怕,也不愿知道答案。

    有的时候二叔说得对,真相有时没有那么重要,太执着于迷雾本身,迟早有那么一天会彻底迷失在里面。

    我潜意识里是很恐惧这件事的。

    我害怕我根本和吴家没有任何关系。

    我害怕我只是这个局里的一环。

    我害怕我这些年的计划和心血都是徒然。

    可能最快乐的时光还是在沙漠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在那片每个人都想拼命逃离的黄沙里,埋藏的是每个人最快乐的日子。我们没有反目成仇,难以预测的只有黄沙下的埋伏,而不是人心的诡秘难测。看到黎簇他们,总让我想起以前和小哥、和胖子在一起的时候,尽管有很多次我都以为自己在下面出不去了,但至少,死物总是死物,比不了活的玩意那样花招尽出。再早一点,就是以前守着吴山居的日子,就像梦一样,昨天我还是个在和大金牙耍小伎俩的小老板,今天我就是已经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关根”。

    我在岛上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地梦到过,所有的事情和现实里的情况都是截然不同的,但是我很快就清醒过来。

    不可能的。

    一切都回不去。

    屋子里一片沉默,我心下了然。

    我上衣的口袋里还装着半包烟,我抽出一根,习惯性叼在嘴边,才记起我压根没有打火机。我突然想,要是现在这个时候问二叔借个火,他会不会打死我。

    我把嘴里的烟抽出来,夹在手里,“算了,奶奶,您还是跟我说说,您,”我顿了顿,“还有我爸,您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吧。”

    “你还记得解子扬吗?”我爸突然出声。

    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老痒?”

    我感觉呼吸困难,全身的血一下子冲上了脑袋,耳朵边上一阵一阵的嗡嗡作响。又是那种感觉,很像是飞机上突如其来的心悸。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我努力平复住自己的情绪。

    或许,老痒真的死而复生了。我见识过的。

    可是,整个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所谓“终极”,就是物质化的力量?

    我心里冷笑一声,如果所有人心心念念都想要追求的长生不老,都只是青铜树“物质化”的作用,他们机关算尽布下的局,岂不是白费?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冤了多少人平白折在斗下,死不瞑目呢。

    那么张家人应该就是这种力量的产物。“物质化”赋予他们长生不老的权利,他们就要负责守护青铜的秘密——而一旦用不好这种力量,那就会变成不生不死、似人非人的怪物。

    那铜鱼,和六角铜铃或许也解释得通了。那些只不过是用来打开大门的钥匙,或者更通俗地讲,只是通行证。

    我们所破的,不应该是汪家人设的局。

    那是谁?

    “小邪,你看这个。”

    二叔递给我一个录像机。

    我接过来,看到里面的内容,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是老痒!

    他在地上爬来爬去,喉咙里还发出咯咯的声音,我想起来,那是蛇沼的鸡冠蛇的声音!

    二叔看了我一眼,把画面调近了。我看清,他右手里握的是青铜树的枝干,左手里拿着梳子,正是当年霍玲拿着的那一把。

    他对着镜头喊我,“吴…邪…,无…邪…哈哈…哈…小……小三爷…你得…往前……走…走……啊…”

    我发了疯一样地推开二叔!“这是什么!这是谁!这都他妈是什么!啊?”

    “你先冷静一下。”

    “你他妈让我怎么冷静?一个霍玲还不够吗?为什么老痒也会这样?你告诉我,下一个变成这样的,是不是就是我!”

    “大侄子,说了让你冷静一点。”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转头去看。

    妈的,是三叔这个老狐狸。

    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跑过去打他。

              第三章 谜底

    “你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也不是真的。”三叔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坐在床上,“你也知道了,你爷爷给你取名吴邪的意义…你从来都不可能平安地度过一生。”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九门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安稳地过活,你三叔我就不提了,你看看你二叔,就连你爸,都不可能清清白白的。很多事情,你要查么,是算不清的,这里头太多门道了。”他点了支烟,忽略了二叔瞪他的眼神,给我也点了一支。“你看到的老痒——是真的,也不是真的。因为那全是‘物质化’出来的,至于真正的那个老痒,可能,在你去见他之前就已经死了。”

    “你们连我去见他也知道?”

    我深呼吸了一口,“好吧。那就是说,长生其实就是‘物质化’的力量,一遍一遍地死,再一次一次地复生。突破长生不老的关键其实是要先杀死原来的自己,这样就可以解释得清血尸了,那玩意儿压根就是没有根本杀死原来自己的残次品。”

    没等三叔开口,我又问,“那你们呢?我从秦岭出来以后,经历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我想象出来的?我自己呢?也是‘物质化’的产物?”

    二叔反问我:“那你觉得什么叫‘物质化’?”

    我想了想,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庞大而又宏观的名词,所谓“物质化”,说白了就是“唯心主义”和平行世界的关系吧。

    你先觉得这个东西存在,那么它就是真实存在的,以物质形式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先有想法,然后存在。

    那会不会,这就是“长生”的把戏?有一个人,或者说一群人,他们的心里有一个根深蒂固、与生俱来的想法,那就是自己可以长寿,或者说,长生,然后在某种力量的推动下,这个愿望成真了——当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或许在于形式,或许在于机制,它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预期目的。

    我觉得,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很多东西就能说通了。

    比如老痒,他在一种目的的驱使下相信了这种力量,成功地运用了这种思想,并且让我,在秦岭,也使用了这种力量。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那张脸,碎石堆掉下来湮没了他的头,他血肉模糊地冲我笑了一下。

    在找我去秦岭的时候,他就没想着要活下来,我只是他达成目的的一个手段,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无论怎样,我再见到的,都不是真正的老痒了。

    三叔打断了我的回想,“老痒也变成禁婆了。”

    我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老痒变成禁婆?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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