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广场遛娃，总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年轻二十多岁的，也有像我一样的中年男女，还有年逾古稀的老年人，基本上都是来看娃的。当然，还是以老年人居多。
去年快入冬的时候，听闻其中一个奶奶的老伴可能是心梗突发去世，于是很长时间便没再看到这个奶奶下来广场看孙子。再看到她，已是今年春天，没有打理的满头银发，人说一夜白头却是真有其事。整个人像是胖了一圈，可是年老的人胖却不似年轻人胖得可爱，年老之人一胖就跟在水里浸泡过一样浮肿，仿佛是因为身体里灌入了太多眼泪。
这以后每每看到她，都是眼睛哭得红肿，自己一个人坐在人少的地方发呆。以前，她看到我家小宝总是要逗一逗，神清气爽，声音甜得可以酿出蜜来，每次都笑得脸上开了花。现在却只是自己落寞地坐着，避开人多的地方。
老太太们看到她，就会陪着她说说话，最初一提到这件事，她的眼泪就落下来，到后来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眼神呆滞，不知思绪已飘向何方？或者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是任由时间在她生命里流走。善良热情的老人拉着她一起去超市买菜，她也总是走着走着就落后许多。
有一次我在路上看到她去接放学的孙子，本来往前走的她突然调转头来，与我正面相迎，我正要跟她打招呼，她眼睛直直的，什么也没看见般，往相反方向走几步又回过头去接孙子。以前她总是骑车接送孩子，现在恐怕连走路儿女都得担心她走丢了吧？
也许她的心灵需要漫长的时间来休憩，她暂时看不到外物，只有用沉默来洗涤内心的痛苦，没有人能代替。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