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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拥抱,却再可能

我想和你拥抱,却再可能

作者: 夏文谷 | 来源:发表于2016-04-20 11:28 被阅读58次

        5月份在中心医院查出你癌症晚期,6月11号早上你离世。我多么想和你拥抱,却再无可能。

        你葬礼那天,在送你走的路上,我一声声的叫着你,憋了这么多天的挂念,终于在那条送你的路上把那声呼唤叫了出来。我不知道你会去哪里,要去哪里?或许那个长长宽宽的棺材成了你的房子,而那个房子里装满了你的一辈子。

        你葬礼那天,我去收拾你的东西,当我把你的勋章、手机、小酒还有香烟放到一起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让泪水哭花了脸,当时你最牵挂的她就坐在我身边,我以为她耳聋,我的哭声足够小她不会听见,可是她还是把手纸递给我让我把眼泪擦干。你走了,我和她的世界再也没有了屋檐。

        在你离世的前几天我晚上经常失眠,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你在床上呻吟的样子,那个时候,我还在外地,我不知道该怎样办,我不敢给你打电话,不敢听你的声音,我害怕听到你说等着我回家见我最后一面。后来,我还是拨通了你的电话,你说你好了,不要让我牵挂,可是你最后又说如果我有时间让我回家看看。

        我第二天请了假,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家。我下午到家的时候,你躺在床上,我叫你,你答应了,你说家里有吃的,让我把肚子填满,可是你的脸背对着我没有看我一眼。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看到你虚弱的样子,你曾经你是多么的伟大,如今却在病床上步履蹒跚,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落魄的样子。可是,我最亲爱的人,如若你不老,如若你不无力,我们怎样跪坐在你病床前孝敬你?你曾经视我们如命,为什么不愿让我们为你承欢膝下?

        对于一个癌症晚期的患者来说,应该是满身都是疼痛,可是最后的日子里你却没有喊过一声疼。有天晚上,我就站在你门外的窗旁,你一个人躺在小屋的床上,我看到你在床上翻来覆去,你使劲用牙咬着棉被,站在窗外的我彻底慌乱。我不想打扰你的自我缓解疼痛的方式,可是我是你的孩子。我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门,我走进去问你是不是饿了,你说是,我喜出望外的去给你做饭,你不知道我们是多么渴望你能够吃口饭,可是,我还没有走出两步,你说你不饿了。我回过头的时候,你就那样瞪着两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你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我看得出来,你渴望健康,渴望自由,渴望窗外的太阳,可是我却无能无力。就只能那样看着你消瘦、消瘦、直至死亡。

        桌子上放的都是你的药,所有的药都是止痛药,都是缓解癌症晚期患者疼痛的药。你让我给你肌肉注射曲马多,可是,在学校我还没有学肌肉注射,我该如何把针穿进你的肌肉里,更何况你是我的亲人,让我于心何忍。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试着给你注射一瓶止疼药,因为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如此的痛苦,而我却束手无措。当我拿起注射针的那一刻,我的手颤抖无力,我试了几下都没敢使劲扎下去,最后我还是把针头扎进了你的肌肉里,只要能减轻你的痛苦,那一刻,让我们怎样我们都愿意,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情胜过亲情,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胜过生命。

        我回去的那天晚上和姑姑就一直在你的小屋子里陪着你,到了深夜里,你神志不清,说各种各样的胡话,你说那些年你在部队里,你说那些年你带领了多少人,你说那些年你得了多少勋章,你说那些年你付出了多少汗水,可是却只字未提你的家。当时,我们想问你你对孩子们有没有牵挂,可是我们欲言又止,因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你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你以为自己只是得了腰腿疼病,很快就会好,可是我们又该怎样和你开口说出关于你的疾病?

        你说你看到了妖魔鬼怪,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们说是因为你已经有了阴阳眼能看清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是真的吗?我不信,我一直劝自己说是人临终前的谵妄状态。整整一夜,你都在说胡话,整整一夜,我都在担心害怕,害怕你的生命在某个时刻停止了作息。

        第二天早上我喂你饭的时候你问我,“乖!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害怕啊?”,那个时候的你是清醒的。我知道你爱我,但我更想让你把最后的余力留给自己,可是你还是把最后的温度留给了我。

        我就回家陪了你一天就走了,我走的时候没有和你告别,我害怕我不舍,你更不舍。我以为你还能撑一些日子,可是,我走后三天你离世了。

        我和哥哥姐姐回去的那天晚上,你冰冷的躺在棺材里,屋子里好黑,我不敢看你一眼,我好怕!那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你的这么多孩子第一次整夜陪着你,也是最后一次陪着你,我亲爱的人,你能感受到吗?

        第二天,我们把你送走了,你走了,就那么永远的走了。

        我从10岁开始就跟着你生活,整整11年,是你养活了我并教育了我。而我还没有回报、感恩你,你就匆忙的离开了。

        还记得小时候,有天晚上凌晨2点,我得了急性肠炎,上吐下泻,晚上小诊所不开门,你就自己弄盐水让我喝,就用这样的土方法维持到天亮。

        记得高中的时候,我持续发烧,那个时候你就快80岁了还带着我坐公交车跑到医院检查,我是多么的恨自己,多么的心疼你。这么多年,我经常生病,让你为我操碎了心。而你病得时候我却所能为力,对不起!

        从初中到大学,你就在我回家下车的地方,整整等了我8年,送了我8年,我多么希望你还在,你还在那个地方接我回家,我需要你!如果你还在,我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你走了,我该去哪里?她该去哪里?下雨了,你让我们去哪里避雨?你走后没有过几天端午节到了,你怎么忘记给我买粽子了呢?每年你都会去给我送的,可是我等了一整天你都没有出现。你去了哪里?过的好吗?那天,哥哥还说我们再也没有爷爷可叫了,我们真的好难过,你还能听到我们叫你吗?

        前几天,我问我爸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后来才意识到你不在了,你就这样不在了、、、、、

         你走了一个多月,可是我感觉你还在,就在我们身边一直陪着我们。

        手机里还存放着你的录音,你的声音还在,你的灵魂还在,你永远都活在孩子的心里,永远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思念是冗长的稿,可是写出来却是那么的短。这份感情注定了参差不齐,注定了你要提前离开,所以我们不得不接受。

    现在的我慢慢的长大了,现在的我,只要有假期,我几乎都会回家看看,我害怕家里的亲人哪天不在了,我连个拥抱的机会都没有。希望我们不要等到失去的某天再去想起那个牵挂你的人,趁时间还在,你还在,他还在,就不要再去错过,我们无法预知明天,能够预知的只有现在。好好珍惜眼前,不要再去错过。

    希望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你,仍然有好多像我们一样爱你的孩子!愿另外一个世界没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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