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火车去青岛的时候,在Kindle上下载了一本小说来看。说真的,在火车上,我永远向小说低头。小说的名字很有意思,叫《林深时见鹿》,是一本很治愈的小说。和其他的小说不一样的是,这本书,看了让人觉得圆满的同时,又觉得缺憾。书中的主角,在岁月的打磨之下,最终变得温柔,可是,成长的代价却是用微笑和眼泪浇灌的。
其中最让我感动的一对男女,经过岁月打磨的男女,叫宋渝生和温遇云,渝生遇云。
宋渝生给温遇云写过一封信,我觉得特别出彩。
遇云:
我第一次花这样一个漫长的夜晚给人写信,想着写完之后,多半不会送到你手上,只留在我的记事本上。随着天长地久,也不会泛黄褪色,等我老了,一个人翻出来读,也很浪漫。你说是不是?
我想,我会始终记得,自己曾经这么深刻地喜欢一个人。
你大概也不会看到,我便可以妄意地写,只是多年以后,你恐怕已经不在我身边。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无所顾忌,词不达意地,说很多话。
每次去机场接你,和你一同走进夜色里,都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我们是相爱很多年的爱人,一起走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想,不管你去了哪里,只要你回到这里,无论多晚,无论刮风下雨,我一定要去接你。
有段时间里,我喜欢听有声电台,是来我办公室里找我咨询的那个小姑娘推荐的。她有抑郁症的倾向,每天花超过十二个的小时发呆,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熬过黑夜,等待黎明的到来。
她说,打开双手的时候,就好像张开了翅膀,很多次想一跃而下。
那个时候,我很担心你,我见过很多次,你沉默坐在阳台上抽烟,仿佛也会在某个瞬间从高空跌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而我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实在糟糕。
我和很多患者交流,深入他们的内心世界,听他们诉说一百种不同程度的痛苦。我的老师常说,人的心其实很小,藏住那么多复杂的情绪,渐渐淤积,堵塞,该有一个人来疏导,帮助他们整理好,腾出空间,预备来放未来回遇到的喜怒哀乐。
而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医生这个角色,你却不曾真正走过来。
你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开心快乐。遇云,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回去,我最希望的竟然是你还一直待在国外,不要回国。我看过太多太多你在别的国度里大笑的模样。如今想来遗憾,没有在那时,来到你面前,假装不经意地和你擦肩而过,和你微笑着打招呼,说一句你好,或者是再见。
而我将永远祈祷,愿你一生顺遂,平安,快乐无忧。
可是,温遇云还是看到这封信了,在两个人生离死别的关头。
温遇云永远留着银灰色的短发,在人前笑得肆意张扬,明媚灿烂,最爱的酒吧是七号渡口,最爱在酒后唱《纤夫的爱》,曾经最爱的,是一位顾姓少年,最爱她的,是宋渝生。
看这本小说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地为两个人之间可望而不可即的缘分扼腕叹息。她在泪眼迷蒙的时候说,她是满身罪孽的温遇云,即使她那样喜欢一位顾姓少年,却从未想过和他在一起,只能勾肩搭背做兄弟,不可携手做枕边人。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沙发上宋渝生的睡颜说,阿生,喜欢那样混蛋的一个温遇云,一定很辛苦吧。
他也说,遇云,你为什么就不能,停下来,看看你身后的宋渝生呢?算了,你走吧,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的。他爱她,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已经成为了本能。
生死离别之后 两人在异国他乡再次重逢,温遇云是懂得珍惜的温遇云,宋渝生是忘记了温遇云的宋渝生。就算一切重头开始,一无所知宋渝生还是爱上了那样的温遇云,不可救药地,出于本能地再次爱上了她。
小说的情节过于浪漫,而现实中的很多有情人,却大多都是分崩离析,成为了天涯陌路人。
但还是希望,人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希望人们别离之后,是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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