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歌

买了个新耳机，花了不少大洋，戴在耳朵上，感觉音质甚佳，所以常常戴着它，有事没事，刷点歌来听，遇到投缘的，就把它设为单曲循环，直到听腻为止，这成了我近些日子来的习惯。

昨日，刷到一首歌，腾格尔唱的，曲子甚短，背景音乐几近全无，属于清唱的那种。腾格尔兄声音粗旷饱满，一语吟出，声音就在耳朵里绕，音符麻酥酥地，在大脑皮层上游走，那感觉，像是在神游，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今处何处了。

令我感兴趣的，是这首歌尾端的歌词，竟然把骂人的话写进来了。第一次听，我还以为听错了，连忙拿起手机确认，一连听了几遍，才最终确认，是骂人的话无疑。去网上搜索歌词，实锤了，里面明日张胆地写着呢。现把歌词摘录如下，诸君可以一览。

黄河的水干了，妈妈哭了。黄河的水干了，我心碎了。早知道黄河的水干了，修他妈的铁桥是做啥呢？早知道尕妹妹的心变了，谈他妈的恋爱是做啥呢？

把“他妈的”写进歌词，恕我寡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同时又觉趣极，丝毫没有突兀之感。文眼似乎也尽在这三字之中，不然，情感就无法准确表达出来。在网上又搜到一首改编的歌，那感觉就差了许多。且不说它的背景音乐芜杂，吵得人有点无所适从，就是那卖力嘶吼的歌者，感觉也表象了点，他大概不知道沉静的力量，不懂得四两拔千金的妙法，只知一味地吼，不但力量全体现不出，反倒让人觉得聒噪。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竟然把歌词给改了，把文眼“他妈的”改成“他那个”，此语一出，就感觉索然无味，不但感觉不到俏皮，连基本的生动也没有了。

我们中国人历来讲求含蓄，不喜欢直接这样来骂人。印象当中，最初骂得比较粗鄙的是刘邦，他用过一个词：“乃翁”，搁到现在就是“你老子我”，这应该是相当无礼了，更何况他对着是当世大儒陆贾。陆贾有没有回骂，史书无载，但我觉得就算是修为甚高之人，心中也曾想过要回骂一句吧。

近写《适卫》，知道孔子是一个温良恭让之人。史载，他外出游国，在卫国一待数月，卫君都没有用他，把他晾在了那里。兴致来了，竟拉着他去游街，招摇过市。孔子愤然，甩下一句狠话，骂道：“吾未见好德者如好色者也。”孔子毕竟是个文化人，知道骂人需要婉转些，换成是我，我估计会骂一句“他妈的”。

其实人生有许多事都挺“他妈的”，只不过我们受了文明的滋养（抑或是约束），知道要有所克制。但有的时候，面对操蛋的官员、奇葩的领导，心里总时不时地想骂上一句“他妈的”，不为别的，过过阿Q的嘴瘾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