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五岁,他七岁。
相见于梅花盛开,雪花飘扬之时。
“你做我妻子可好?”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很漂亮。”
“哦,是吗?”
“是啊,等你长大,我便娶你。”
“行。”
“嗯哪,你可别赖皮,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
命运的轮盘已悄然转动,若有若无的缘已深在俩人心魂,只是当年的戏言成真他又该何去何从……
那一年,他十五,他十七。
暗夜亲吻着银河水,潋滟的水波轻轻荡开。
再次相见于京都诗词会,灯火阑珊之处。
“兄台好文采。”
“他微笑应到。”
他赞赏他的琴瑟,他的茶艺,他的温和。
他惊叹他的笛萧,他的画艺,他的孤傲。
梅花树下,他靠树而立,他肆意而坐。
“父亲要我娶王家姑娘,过几天成婚。”
“你不能娶她。”
“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儿时的约定么。”
“记得。”
“随我会教吧。”
“好。”
他们相见,相识,相爱……他早已离不开他了。
他,魔教教主,他,当今丞相独子。
他甘愿雌伏于他,舍弃身份,背负骂名,赶出家门,只因为他爱他……
会教后才发觉,原来,不止他啊。
温柔,婉约,娇媚,热情,冷漠,清高……
自己不过也是他后宫中的一人……
他伤心,他愤怒,却感到无奈,只能期盼自己是他最爱之人。
他离不开他啊。
他或许认为对不住他,送他奇珍异宝,百般讨好,他幸福,他觉得值了。
当深夜,他靠窗而站,望着月光倾撒的庭院,有些幽怨,从日日来,到几天一来,再到如今的一月一来,只是这个月还没来过……
白天他来了,带着家族满门抄斩的噩耗而来,他只是淡淡的道了句“节哀”。
他没有回京只是朝着家的方向跪了一天一夜……
他现在只有他了。
他被迫穿上他不屑的轻纱,代替了素静的白袍。
他被迫学起了魅舞,代替了琴瑟茶艺。
他被迫描眉擦脂,代替了洁白的素颜。
只为换他关注……
那天,他在花园偶遇到他,看见了正言笑晏晏的与一个男孩谈笑风生。
他强迫他冷静。
“这位是?”
他搂着男孩腰满脸幸福。
“这是我最爱的人。”
男孩有些皱眉嘟囔着“这是谁。”
他笑着点了男孩鼻尖“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他带着男孩走了,男孩挑衅了看了他一眼。
他不知他是怎样扇了男孩一巴掌。
他只记得他回扇了他,然后轻搂着男孩小心的问疼不疼。
“为什么你骗我!”
“什么为什么,你是什么人!”
他跑回屋子,坐在镜子前,那是他以前送给他的,镜子清晰的照着他的样子。
狼狈……不男不女……
他迷茫了。
他是谁?
他是那个地位尊贵的丞相独子?不,他不是,他早已背弃家门。
他是那个孤傲清高的才子?不,他不是,他早已轻纱抹妆。
那……他是谁?
不!不不不,我现在是谁?
他啊就是那个被人唾弃的魔教教主,不受宠的男宠罢了。
他已经不是他了。
我已经不是我了。
他哭了一夜,想他了一夜。
他打来清水将妆洗净露出许久不见的素颜,换下轻纱穿上那早已舍弃的白衣。
开门走出去,只是感慨为什么以前穿呢么少都不觉的冷呢?
他出现在他面前,他愣然。
“你这是……”他有些尴尬,他竟然有些认不出来他的素颜了。
他端上一杯茶笑到。
“你难道忘记,我最爱白衣,最擅长茶艺。”
他有些尴尬,掩饰的轻咳一声。
“我要去采一些雪回来好泡茶。”
他颔首“我就不陪你去了”他感到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心慌,但是他一会还要陪男孩玩雪呢!
他笑着点头就像是从前那样淡然,温和,本来就是独自一人。
过了三天他总感觉少了什么,哦,他不见了,还是继续陪着男孩。
又过了几天他终于忍不住问。
“他去哪了?”
“公子去了芗山。”
“知道了,下去吧。”
芗山……好熟悉的地方但是他有些忘了……
他来到芗山,看着一片一片的梅花树,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
他走到那棵树下,看到了他,他背靠在树上身着单薄白衣,似乎与雪融在了一起,他不知怎么心有些紧,快步走进,发觉那人……早已没了气息。
他心抽抽着疼,从未有过想要把心挖出来的疼。
他抱着他冰凉,如图雪一般温度的身子,有些害怕会,会把他化掉一样,他轻啪着他的脸轻轻的摇了摇,似乎想要再次看见那如繁星般的眼眸,那温和淡然的笑……
“快起来吧。”
“睡懒觉可不好……”
“你起来啊,我就只爱你一人。”
“你醒醒啊,我只要你一个人。”
“真的,我不骗你。”
“你为什么还不起来,你不爱我了吗?”
“你不是最爱我了吗,我一直都知道的啊。”
梅花纷飞,雪花飘扬。
似乎看见了儿时的情景。
“你做我妻子可好?”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很漂亮。”
“哦,是吗?”
“是啊,等你长大,我便娶你。”
“行。”
“嗯哪,你可别赖皮,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
缘起缘灭,花开花败……似乎已经结束。
“你做我新娘可好?”
“为什么。”
“因为你是你。”
“啊?我是我?”
“是啊。”
“行。”
“你可不许反悔,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好。”
这一世我定不会负你,你也不许离我而去,我将会定下誓言。
吾以汝为魂,吾以汝为生,吾以汝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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