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不适合下乡，和妻一起去老院子打枣。院子只有弹丸之地，被父亲种了许多树，除了内弟媳原来栽植的两棵李枣，他又栽了梨树、山楂、香椿、大樱桃、桃树、苹果、花椒、樱桃和柿子等，一些长不起来的幼苗，我至今也不知道是何植物。树多林密，透光不好，阴气大，蚊虫多，而且相互拥挤，成果率低。给父亲建议过，不听。他喜欢栽树，树死了再换着栽，吃得上果子不重要，喜欢的是栽种的过程。林下，有一株牡丹一株芍药的，那么蔬菜也是不可或缺，白菜、芹菜、辣椒、西红柿、南瓜、大葱、糖萝卜都能吃得上，结的最好当属南瓜、佛手瓜和苦瓜，它们爬上树干，缠绕在树冠，累累果实，让人垂涎，就是摘取有困难。
两棵枣树在往年收获量客观，今春被父亲修剪过，相比以往是减了产，红红的挂在枝头。妻拿来塑料布铺在树下，我俩相继拿着树杆和不锈钢管打枣，枣子就扑簌扑簌往下落，掉在头上有些疼。枣子开裂的，现场开吃，脆而甜，无渣，吃上瘾了就住不了口。妻又后悔没做好铺垫，许多枣子都裂了，若是邮寄，只怕会坏掉。这些枣，每年都要给老人邮寄，孩子出门在外也一定给，还有内弟媳是一定要给，吃枣不忘种树人。
我这人干活，要不不干，要不连着干，到晚也要挑灯夜战。独院的整理，活计是没完没了。今天，我把重点放在了门口边的小房，里面塞满了杂物，平时放不进拿不出。我一番折腾，它们被摆了半个院子。有水泥、大白粉，一些凝胶早已干结。木板的下端受潮腐坏，各种铁器工具生锈，蛇皮袋塑料袋分化，只有各种塑料管还能用。我一样一样分门别类的清理，不能用的就丢了垃圾。小房内生存的潮虫、蚰蜒、蜘蛛、看家狗子，该送的送走，该倒掉的倒掉。而后从院内搬来一副铁架，用电锯裁出隔板，这样可以分层储物。墙上钉钉子，也可以挂，增加了存储的空间和方式。铁锨、撅头、洋镐、锤头、耙子等工具，靠墙摆放整齐，其它小件的工具全部收集归类在一起。这样一整理，小房内井井有序，顺眼而且实用。
父亲喝茶很凶，他喝不惯我送他的茶，他只要便宜的茉莉花茶。喝茶时茶叶放得多，几乎是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倒上开水，这样茶色深，他喝得过瘾。喝过的茶叶，以前是乱倒，今年他突发奇想，在门口台阶旁放置了两个泡沫箱子，茶叶渣和剩茶水就不断倒进去，也不清理。时间久了，箱子里的茶水发黑，发臭，又滋生蚊虫。我要清理时，父亲不让，他说这么沤肥的茶水，他要用来浇花。这和他拿家里的水缸沤粪浇花一样，让人难以接受。父亲性格倔强，劝不过就任由他。今天这箱子的茶水，我是屏着呼吸，一点点倒掉。还有家中家具下发现的死老鼠，一样的不可描述。
干到快天黑，我俩腰酸背痛，坐下就不想起来，没有食欲。天暗下来，小雨开始零落。回家前，我看这小院，经过多次的整理打扫，宽敞明亮、干净卫生、井然有序了不少，心情也就好一些。父亲在天之灵若是看到，以他的个性，估计会不高兴，再说我也听不见。父亲养的花，我料理的很好，他若见了一定满意，就是深秋来临，初冬渐近，将来搬花保温，又要辛苦了。
2023.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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