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很快,他们便有了爱的结晶——虎头虎脑的可爱的儿子。
确实,云翔赚了好多钱,官也慢慢升迁了,当了医务科长。买了车子,也很快提前还完了住房按揭。这小日子过得还算是甜美的。
他当领导对飞霞来说也不是那么好,所谓应酬,实在太多,一周难得在家吃上一餐饭,休息天也很少见他人。可恨的是常常半夜回家,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顾不得洗漱,就倒头就睡。她不会喝酒,闻到酒味就难受,常常到儿子房间睡。这样,她对他怨多了一分。
渐渐地,霞的怨言多了起来,有时也会唠叨过没完。他呢,多听也烦了,索性还是外面吃喝。借口说值夜班,不愿意回家了。
孩子读幼儿园,自己顺便接送,也方便。那到孩子读了小学,霞要起得更早了,叫他送,只偶尔几天,就要出差了,什么学术研究,什么局里开会。有时半夜回家睡觉,早上叫不醒。所以她感觉很累。是呀,钱,一般的过日子是不用愁了,但情感无所寄托,生活也不快乐。她对他恨多了一分。
一天晚上,刚刚忙完睡下,就接到翔的同事打来的电话,说他突然胃出血住院了。唉——自己还当医生,这样不珍惜身体。不能喝酒的禁令,一上在酒桌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霞对翔的气又多了一分。
几年后,云翔确是如愿当了院长。但是本来说过的,当上院长后不喝酒的承诺却早抛脑后了。
她有固定的休息日和假期,而他没法固定。她多想他陪着一起去旅游,去郊游,那怕是一起去饭后散步也好。他就只管自己成就,外面奔走,嗜酒如命。男男女女推杯换盏,半醒半醉,然后带着几个小护士去欢歌一场,嗨至半夜,无牵无挂,倒头睡下,以释放工作压力。
“你就不会少出去几次,多留一点时间呆在家里?”她极委屈地尖声说,“你这样的男人有与没有,有什么两样!”
“男人嘛,要事业为重,就只想儿女之事多没出息。”他非常肯定,振振有词,“我只负责赚钱,让你吃得好用得爽,就够了。”
“家呢?要吗?儿子,要管吗?”
“家里活,这是你们女人的事,我上班忙得焦头烂额,一刻不停,这检查,那考核,容易吗?”他也开始激动了,“儿子,我不是也在带吗?‘外交’不是已经少了好多吗?女人,正是得寸进尺。”
说完,摔门而走。她呢,独自流泪。这已经是第N次吵架了。
云翔感觉到在家也得不到什么温馨。总是看到常她拉着脸。他想:自己也有好多日子早早地回家的,也去菜场买了菜,可就是她嫌这嫌那,不是贵了,就是不新鲜了,这心情固然一半坏了。晚上他当然也想亲热亲热,拉她一下,就一句“不舒服”,或者“别烦了”,而转身过去。那剩下的一半心情还有吗?平时与同事们一起时,多受到尊重,几个同事去吃饭,去唱歌,看她们都多开心,嘴不知有多甜,特别是小王与小张外表漂亮姑且不说,年纪也都比你飞霞轻呢。有时想想还真不愿意回家。这还常常是别人替我买了单的。
几乎是常常,飞霞下班回家,顺便买好菜,洗、烧,等上桌,云翔才匆匆地回到家。那一天她真忍不住了。“真有这么忙吗?”她沉下了脸,啪,把筷子往桌上一搡。“家这么不要,干脆不要回了。”
“你真以为医院是你开的?工作上的事由得你吗?我会不知道回家?”他表示愤愤不平。
“与你这种人,哼,不可理喻!那日子真的不用过了,干脆就你一个人去过得了。”
那时,他倒没有作声了,他也知道,再发作,晚上也就不得安宁了。女人的眼光,真是鼠目。那下次尽量早一点回家,省得闹得这样心烦。他这样想着。
冬天的一天下午,天阴沉沉的,傍晚间突然降温了,天也飘下起了雪花。飞霞接学校电话,说是孩子活动时不小心摔破了头,而飞霞自己幼儿园里正好在搞亲子活动,一时脱不开身。就打电话给云翔。他说是外出了到晚上才能回。无奈,她只能自己去接孩子,把孩子送到云翔所在的那家医院。等处理好伤口,配药,陪着打吊针。
“噫 ,这不是霞姐吗?”那充满柔声的话来自是一位当班的漂亮护士小张。她细腰大眼,皮肤白晰,走路轻拂,声音甜美。为了调动岗位之事来过云翔的家。据说后来马上晋级并升为护长了。
“哦,小张,你值班呀。”云霞答应了一下,“孩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有点发热。”
“云院长知道吗?好象他刚才跟医务科的几位出去了。”
“他知道了。”
“好吧,霞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嗯,谢谢。”
旋即,小张送来了一条小毛毯。
打完吊针,天已经完全黑了。飞霞拿着小毛毯去护士站归还给小张。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清晰的对话。
“张护士长送去毛毯,给的那人是谁呀?”
“哈,你不认识?那是咱院长夫人。”
“噢——那这不是大夫人遇到二夫人了。”
“夫人很漂亮的,气质也很好。”
“这个,再漂亮也是人家的漂亮。”
然后,一阵咯咯的嘻笑声。一看我进去,就戛然而止。一个化药水的胖女人与一个细长脸的护士,在里面。,
她一下子木然了,象浇了一盆冷水。浑身发凉,那虽然这二位护士的对话,是真是假难以确定,但还是如尖刀直刺着她的心。良久才回过神来,小毛毯掉在了地上……
人感觉一直在恍惚而颤抖着,后来,也记不清楚是怎样把孩子带回到家里的。
家里,出奇的冷,冷灶冷饭,冷床冷被。累,人累,心更累。但一直睡不着,想这,想那,委屈,气愤,一股脑儿都化作泪水直淌下。
望望窗外的雪花,看看空荡荡的床,耳边时时回响着那句“大夫人遇到二夫人了”的话。这虽然说不上是证据,但还是浓浓的阴影。
她想起了他天天迟归,想象着他似乎外面喝酒唱歌甚至跳搂抱女人的情景,
她还想起了刚结婚时的温情一幕,她常常用冰冷的脚放入他的胸口。他呢也乐着双手搓她的脚。她说累,他就会给她揉肩捏背,那时温馨的和如今的寂寞、凄苦、悲凉大相径庭。不觉心灰意冷。仿佛万念俱毁。
直到半夜他才一身酒气地回家。自然是两人大吵小闹,不得安宁。然后冷战数月。
更使飞霞更生气的是那天烧菜时,刚刚下锅一会,居然煤气没了。好在自家是三楼,楼层不算高。从一楼车棚,用尽全力搬上来,琢磨着装上。结果不会出火。原来备用的居然是空瓶。这可一直是他在负责做的事,要紧关头得不到保证。那正是气上火来。打电话催促他立马回家。当然言辞也难入耳。
“我忘记充煤气了。现在正在招待客人,你们娘俩外面去吃点吧。又不是没有钱。”喀嚓,电话挂了。
霞那个气呀。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滴。
这日子真的无法过了。
03
当官的老公也有好的地方,云翔工资还是上交给她的。这不,还准备给她买一辆三十多万的车。这也挺不错了吧。
飞霞想趁着暑假去考个驾照。理论学习与考试对她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并且一次性就过了。实践操作,她胆子本来就小。所以总是未学就先怕了。
教练是驾校老板本人,叫施雨,人称其施校长或者施师傅。四十来岁,高个子,大眼睛,长得挺帅气的。“你好,美女。”他微笑说,“欢迎你来学车!”她缅腼腆地轻声说:“师傅好!”“我姓施。很高兴为你服务。你一定能会很快学会的。”他笑嘻嘻的。“喔,有点怕。”“没事,慢慢来。”
接着,他对主要的,马上要用到操作的部件作了详细的介绍。并且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教她。起动,停车,打方向。她觉得他很亲切,一下子紧张感也荡然无存了。
不知不觉地二个小时过去了,他一直在副驾驶座指点着,很敬业。“嗯,学得不错,很聪明。”霞被他一表扬也觉得学车很有趣。毕竟能开动汽车了,很有成就感。
回家前,相互加了微信。以便约定下次学习的时间。
这以后,无论她什么时候有空来学,施雨总是排出时间,精心地教她。
这些日子,每天晚上,总会收到他的信息,她呢,也乐于与她家长里短,天南地北的聊着。
飞霞因为晚上等儿子睡着后,也大多是一个人闲着,老公也是一如既往频繁应酬。所以也有时间与他聊天。施雨的嘴巴很甜,也很会哄人,表现得各方面都很关切。不是吗,人家是学员拍师傅马屁,他们却是相反。施雨常常为她准备好矿泉水,以及她爱吃的小点心或者水果。这种被呵护关爱对霞来说太少了,也太需要了。
学车常常要晚上时间。那是一个初夏的周未之夜。她穿一身粉色的连衣裙,领子低低的,一双白色运动鞋,加上她身材修长,一头披发,白晰面容,飘着淡淡馨香。主要还是她心情好吧,双眸含笑,时时散发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显得越发楚楚动人。
“哇,哪来的仙女,好漂亮哟!”施雨忍不住赞叹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并在她的某个突出部位盯了下。
霎时,她脸颊绯红:“没有正经的,坏蛋!”
主要是平时微信交流多了,陌生感少了。相互间的语言也相对随意,有时也会开一下玩笑。他教她,走曲线路面,过单边桥,他会不时地去握住她把着方向盘的手,引导着驾驶。拉手刹时也会握上她的手。他呢?是有意的,她呢?知道他的用意,也会立刻心跳加速,但是稍等几秒,她还是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慢慢地,她会向他倾诉些家里所受的委屈,透露出她虽然经济不用愁,但缺少呵护,倾诉女人的特有的累。她忙不过来时,施雨会帮她去接一下读小学的孩子。家里换煤气瓶,小维修之类他会随叫随到。渐渐地,他成了她生活中的依赖。
自然施雨也向霞倾诉着自己的郁闷与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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