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世光的疑问,刘梅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父亲生病了,我是请假回来的。”刘梅幽幽地回道。
“刘老板生病了?那我得去看看。”
转而又对二哥说:“我去送送她,你在冷食店等我,我一会就来。”
二哥含笑地点点头。
久别重逢,本来是有很多话想说,可能是心情不好,路上刘梅一直沉默不语,薛世光也不好多说。快到家门口时,刘梅站住了,神情忧郁地说:“我在家只能待一天,明天就要赶回去。现在前方正在打仗,我们医院挺忙的。”
“你们医院?怎么,你从战地服务团调出来了?”
“嗯。”
“在医院做什么工作?”
“当护士长。”
“怎么会这样?”薛世光越发疑惑,医院护士长和战地服务团副团长,在使用上是有差距的,难道是犯了什么错误?
面对薛世光的质疑,刘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薛世光更是一头雾水。
在薛世光一再追问下,刘梅叹了口气,道出事情的原尾。
一次战场上,刘梅带着担架队运送伤员。伤员中有位团长,当时是被一颗流弹击中右胸,刘梅亲自给他包扎,并安慰他几句。没想到这位团长竟然看上了她,执意要娶她。
领导找刘梅谈话,说这位团长打仗非常勇敢,如今30多岁快40了,还没成家,希望刘梅能和他结成革命伴侣。
刘梅一听头都大了,倒不是嫌他年龄大,而是她心中已有了薛世光,那次散兵之夜,两人已敞开心扉,就等着革命胜利再聚首。现在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她如何接受得了,便对领导说,自己已有对象,不能同意这样的安排。
领导听了很不高兴,批评她未经组织批准私订终身,并查问她对象是谁。刘梅担心会影响到薛世光,咬口不说,这更引起领导怀疑,以为她只是找借口,所谓的对象根本就不存在,于是通过组织手段,撤了她战地服务团副团长的职务,调医院当护士长。
正在这时,刘梅接到家里来信,说父亲病重,望速归。刘梅拿着这封信找领导请假,领导也不想把事情做绝,还盼着她能回心转意,便准了假。那位团长还在医院住院,接下来和护士长之间少不了会有接触,两人说不定会培养出感情来,但这时间也不能拖得太长,所以领导在准假的同时,特别强调,要刘梅回家后不要耽搁,探望后立即归队。
这一切,都是领导的良苦用心,想把两人捏合到一块。他哪里知道,刘梅是铁了心的不会就范。
薛世光听了刘梅的叙述,吃惊不小,想不到还有这样乱点鸳鸯谱的。想到刘梅所承受的压力,内心十分不忍,愧疚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看来真是我害了你。”
“知道就好。”刘梅瞥了他一眼,笑笑。
“后悔了吗?”薛世光突然想逗逗她。
“后悔什么?”
“后悔,后悔你和我呀。”
“后悔个鬼啊,不许胡说!”
刘梅佯怒着,朝着薛世光胸口一拳打来,薛世光连忙躲闪。
正闹着,刘梅的母亲出门要去抓药,抬头看见他俩,叫一声:“二丫回来啦!”
“妈!”刘梅赶紧收手,朝母亲扑去。
母亲眨眨眼,瞅着薛世光:“这,这不小薛吗?”
“师娘,是我。”薛世光迎上前,“听说师傅病了,特地过来看看。”说着,把路上买的糕点递给师娘。
进家后,薛世光先去看师傅。刘老板是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次来得比较凶,担心挺不过去,这才招呼人写信要刘梅回来。这期间,家里请了一位老中医,把脉后开了一付药方,这方子还有点对路,吃了几天病情开始好转,只是脸上气色还不太好。见到薛世光这个最得意的弟子,刘老板心情畅快不少,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薛世光连忙上前按住。陪着说了几句话,知道师傅还在吃药,便从师娘手中接过药方,上街抓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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