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河机场接到女儿后,我们坐上地铁。女儿特别兴奋,把日本游学的见闻讲给我们听。在听的时候,我提醒自己,一定要认真听,多和她交流交流。看看老爸的表情,眼睛瞄瞄这、瞄瞄那,游走不定,默不作声,偶尔看看女儿,问一两句。好吧,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只管自己做一个好听众吧。
女儿的行李箱掉了一只轮子,在一见面时她就给我们看了,“看我好坚强,还可以推回来。”“嗯,要重新买一个了。”(旧模式:总是对女儿说的事给予回应,没有看见她言语后的想法、感受、渴望。伸出大拇指,确实了不起,这样都能推回来,那去北京怎么办呢?)“不用了,我这还可以用。”“那我们从北京回来了再买新的吧!” 到达武昌车站后,我们决定先去找吃的,然后再进站。这时候室外特别闷热,女儿有点烦躁,“这个箱子好烦啊,走路的时候脚都迈不开,老撞到箱子。”我一看茜爸手里就拎了一个小包,于是说“老爸,你帮女儿把箱子拿着吧。”茜爸接过箱子要去寄存,我赶紧去前面赶上女儿,她快步走进了餐厅。
吃饭后,茜爸说:“你这次去了北京,就要好好画画了,之前在日本是旅游,天天玩,去北京就不一样了。”明显感觉女儿有点沉默不语,但茜爸没有察觉到女儿的情绪变化。“手机要按时交给老师保管。不管老师收不收,还是按在家的约定执行。”“知道了,老师要收的。” 在聊天的时候,女儿说:“其实,去日本的中国人特别多,有一次我在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我给的日元,结果售货员找给我五角人民币,好奇怪。”“为什么奇怪啊?”我和茜爸都不解,很想知道女儿为什么觉得奇怪。“你们猜啊!”“是因为售货员看出你是中国人了?”“不对”“是你发现找给你五角人民币,你赚了?”“不对”“快告诉我们吧”“就是很奇怪啊,还有什么呢。我跟同学讲,人家都觉得很奇怪,怎么你们就想的那么复杂呢?哎,沟通不了了,跟你们说不到一块去。算了,不说了。”
今天晚上的课堂上,当我模拟女儿的表情说出:“我在日本买东西的时候,我给的日元,售货员竟然找给我人民币。”小新说:“哇!这么奇怪,快跟我说说吧!”我突然短路了,思维一下子凝固了,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了。不过,在那一刻我突然体会到了,这个事情是有些奇怪,能够感受到女儿当时觉得很奇怪的感受了。
而我们当时的回应、状态与女儿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所以她不想再和我们交流了。后来反思,为什么当我说出那句话,小新可以立马感受到“奇怪”这个感受,而我们在女儿说出以后,却猜了 一大堆的理由、原因呢?是什么在阻断我的感受力?
对,是思维,当时我头脑中一直在想,怎么跟女儿说集训的事情,要她认识到集训是辛苦的,不是像在日本游学那么轻松,要尽快从那个 状态中调整自己,尽快适应集训的环境。在思考时启动了头脑,忽略了身体的感受力,所以我感受不到女儿说的“奇怪”。当她让我们猜时,我们是在分析、评判这个事情,而她仅仅是跟我们表达她的感受,仅此而已。
感觉自己的学习又到了一个深水区、艰难时刻,目前最大的症结找到了,有些遗憾,同时有点喜悦,遗憾这么久才真正看到它,欢喜的是终于看见了它,接下来的改变目标清晰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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