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作者: 痒痒Juliet | 来源:发表于2019-06-27 22:37 被阅读0次

当我看到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D的婚礼请柬上时,更多的是一种感动。这也是我和奶粉必须前往参加他婚礼的原因之一。

更何况D是奶粉的贝斯手,刚加入没多久,能收到他的请柬我们也感到荣幸。

我们在一家import超市买了一瓶红酒,然后挑选了颜色最清爽的服装出发。

5月的北京已经热得吓人,一路上我都在出大汗。地铁、长途公交、步行,历经2个小时左右总算到达了婚礼的酒店。

六环,四周破破烂烂,干燥的空气在太阳下疯狂爆裂,每当有车开过,路边的尘土会向我们扑面而来,让我觉得这像是某个四线城市或者什么县城。远处的角落里开着一家台球厅,招牌泛黄难以辨认,门口坐着3个赤裸着上半身抽着烟的黝黑中年男人,脚边放着3瓶啤酒,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酒店门口的欢迎横幅也显得毫不气派,四周没什么人,地上除了尘土就是烟头和塑料袋,还有些许爆竹残渣,一切感觉都是敷衍随意的行为。

我们坐在酒席桌上,放眼望去大概有20多桌,坐满连一半都不到,客人稀稀拉拉的,看着都像是从村子里出来的人,皮肤黝黑粗糙,着装随意,举止粗俗。我和奶粉所在的这桌都是外国人,基本上都是D的同事,我和奶粉谁都不认识。

刚坐下来婚礼便开始了,由于这个场地的房顶是透明的,像温室大棚一样,因此室内气温也是高得吓人,空调完全不起作用。我觉得自己随时会中暑昏厥过去。

桌子上的饭菜在“温室效应”的作用下全部开始升温,所有酒水也变成温热的了,我浑身已湿透,奶粉也是。在座的这桌外国人穿的很正式,衬衣领带长裤的,大家都很热,但没有人发出不礼貌的抱怨。

上菜的服务员粗暴凶猛,一口气端上来所有的菜品,桌子上放不下了就会直接把新菜碟子架在其他菜上面,如此这样层层叠加,直至三层才结束。大家面面相觑,无人想动筷。

我扒拉开覆盖在最上面的红烧猪蹄,艰难地将凉拌西蓝花夹出来,草草吃了两口之后便和奶粉溜到大厅前台买冰镇的啤酒喝,站在空调下使劲吹冷风。

喝了3瓶燕京之后喜宴尚未结束,但已经有一大半的人匆忙离席,之前和我们坐在同一桌的一位中国女孩说,他们这样很不礼貌啊!我们还是回去等新郎新娘的敬酒吧。

我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温热”的牛二,因为服务员不再提供白水,索性我将白酒当做白水来喝。然后新郎跑过来问我们愿不愿意去新娘家里坐坐,聊聊天乘乘凉,之后便拉着我们坐进了一辆专车。

完完全全的农村,自己盖的院子和房子,家里简朴至极,因此能办这样一场婚礼也是不容易的吧。

我坐在院子里的大太阳下抽了根烟,酒精作用开始上头,昏昏沉沉,来新娘家歇脚的都是D的那群老外同事,我客套的和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又跑回院子里开始和狗子玩儿起来。奶粉陆续递给我两瓶冰镇的燕京,新娘家里人招待我们吃西瓜,我在回想上一次参加婚礼是什么时候,好像有那么1、2次捧花即将砸向我,然后我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我想起了3年前在北京新世界酒店顶层参加的婚礼party,dress code是向日葵,但因为曾对婚礼无比恐惧的我在那天有了很强烈的肠易激综合征,因此在我将自己灌翻之前就开始了疯狂的腹泻。

越想越沮丧,就在酒精马上要凶狠攻占我的大脑和身体之前,我对奶粉说,我想离开这儿了。

我已经完全上头,奶粉叫了一辆出租车,由于高温和晕车,我不出意外地吐了,还是吐得非常冷静,悄无声息。我掏出记事本给奶粉,让他撕下几页纸叠成小杯子的样子,我吐完随手扔出车外,但最终还是抵不住胃里的波涛汹涌,最后直接把脑袋伸出车窗吐了两次。

司机应该是没有察觉,毕竟我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还在听很大声的广播,我也没有把车里弄脏,只是呕吐物喷溅在了衣服胸口处,很浓烈的白酒气味。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下午4点,我们终于回到了市里。我也酒醒的差不多了。最后蹲在路边的树坑抱着树又吐了一次,彻底好了。

“真他妈远”,我心想。“但是,靠,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没出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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