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住所的路上,一边听着树叶婆娑,一边看着落叶缤纷,给人无限遐思。在静谧中,生命的本真不经意间显现。
生命如树,人生如叶。我们每一个人都像生命树上的叶子——叶子发芽,成长,凋零,而树却从未停止生长。然而有些树叶却固执地认为自己就是树,或者妄想像树一样永生,因此产生了种种烦恼,这是佛教所说的“苦”,同时因为目睹了其他树叶的凋零而悲哀地联想到自己的命运,恐惧诞生了。然而这恐惧却不是实相,因为生命树从来没有输送过恐惧的汁液,叶子的成长从来是被爱的汁液滋养着。
有人觉得,自己死了,整个世界就和自己无关了。且看树与叶,叶子的生长离不开树汁爱的滋养,叶子在生长中也不断支持着树。每一片叶子都有着它存在的意义和使命,每一次叶子的凋零,都是一次涅槃重生。在叶子的努力下,在来年的春天,树的枝干又萌生出新的叶子,树还是树,叶还是叶!这就是生命的真相啊。
作为一片叶子,它可以怎样地活着呢?从树的枝干吸收水分和营养,努力使自己沐浴在阳光里。与阳光的每一次亲密接触,都可以让叶子获得能量,除了自用的部分,还可以回馈给树本身。作为树,对叶的爱,并无差别,就像佛陀对众生的爱。那么佛陀是树还是叶呢?佛陀是人,当然也是叶,但是他体验到了大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直至最后他成为了大树的一部分。
作为一片叶子,它可以怎样的去体验大树呢?两个方向。一方面,在叶子的生长过程中,树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叶子汁液,这些汁液不仅仅流经一个叶子,而是在所有的叶子中循环,就像我们的血液。我们可以把汁液看做是树的灵魂,也可以把汁液看做是树传递给叶子的讯息,里面有:爱、共赢、欣赏、信任等等。根据量子力学理论,一片叶子的震动一定会在另一片叶子上产生共振。然而作为人,找到那个可以共振的人并不容易,其根本原因在于,大多数人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本质(灵性),而灵性迷失正是疾病和苦恼生活的根源。叶子却相对容易的多,也许是对生叶,也许是共生叶,找到了它,叶子也就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它才会发现,原来树上的所有叶子,都是生命树上等无差别的自己啊。如此体悟到整个树上的其他叶子,体悟到滋养自己的树干,也就对自己和树有了全然的了解,这是“内觉觉己,觉已及人”的方向。另一方面,叶子的成长完成后,离开树体,飘向地面的过程中,它可以全然地观察到滋养它的生命树到底是什么模样,这是洞见、涅槃,是智慧足够的照见。你可以在成长的最终时刻见或不见,也可以在有生之年,离开自己的舒适区,去体验、去证悟不同的人生,这是苦行者、旅者、探险者的方向。
无论我们是固着在枝干上的叶子,还是那个在飘零中发现了整个世界的叶子,你,总可以以你喜欢的方式,照见生命的真相,只要你去行动。最终你会发现,你终究只是一片叶子,而生命之轮永不止息。
曾经有位国王询问生命的意义,一个圣人回答道:“一个人诞生,受苦,死亡。”从叶子的角度,可以这样回答:“一片叶子的萌芽,成长和凋零。”从灵性的角度,也可以这样回答:“一次智慧的缘起、证见和升华。”
——尼达
一个转变直接知觉的人被称为自由灵魂。这样的人是自由的,因为他已经超越了所有习俗和传统、文化和种族、依附与厌恶的观念。在一切之中他看到他的自我(Self),并在自我之中看到一切。他对一切众生无私的爱没有界限。
——《吠陀经》
认识自我的人:“他有时是一个傻瓜,有时是一个圣人;有时拥有国王般的荣耀,有时漫游天涯,行为像一条静止的巨蟒,随时捕捉食物;有时穿着甚好,有时受尊敬,有时受侮辱,有时不为人所知——他过着这样一种觉悟的人生,快乐地生活在梵知之中。”
——商羯罗(Sankaracharya)《分辨宝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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