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福建游,方知英语里的茶之所以为tea,原因就是茶在福建口音中有“剃”的念法。古泉州外贸发达,估计当年“剃”就是从这里一路西行,继而名扬大不列颠的——福建地域文化的独成一派,与山东堪有一拼。比如本人作为山东银,自幼浸淫在“山东大汉”的花式自嗨里,其实还是经常脑闪过疑惑的。因为身边高大威猛的大汉们没见过那么多(本人尽管自诩玉树临风,但也不过175的标准身材而已,呃)。待工作后出差,方察觉外省的魁梧男更少。譬如某年第一次去内蒙,就惊诧于遍地游走的为何都是短小精悍型的汉子,面黄须疏,神情阴柔,眉宇间流淌着的都神似腾格尔对《天堂》的向往。印象中吊炸天的大漠铁骑的威猛风采只能从街头或景区的雕塑上领略了。如此看来,就像酒桌上有人夸我系帅锅一样,内蒙歌曲“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不过是一种应景式的赞美——当真你就输了。
十多年前看电视,好像是《走进科学》频道,探索的是山东人的起源。片子先是国人的平均身高说起。统计表明,当代中国人的身高曲线是自海南向北一路攀升的,在山东登顶后再一路下滑至漠河。何以故?镜头随后切换到了烟台新发掘的几具6000年前的女尸,身高均在165上下,这清一色的大长腿让考古砖家们着迷感叹之余,小心翼翼的导出了山东人是外来物种的推论!
一语惊得脑洞开,记忆的碎片开始漫天飞舞。自己久居潍坊,的确曾留意过这么一个人群:体态修长而不粗壮,多180以上,肤色白皙,五官立体,大都是来自沿海县市;出差烟台威海,类似的大汉更为多见;倘若到了东北,遭遇一个修长挺拔的汉子,十有八九会是闯关东后裔,且是来自胶东沿海一带。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都是出自海边?
遂想起了明朝开国大将常遇春,这厮虽辟疆有功,但屠城有罪。传说朱元璋年少时行乞山东,曾遭遇过个别不友好人士的戏弄,童年的心理阴影一路漫延至成年,得势后竟假伐元之名血洗齐鲁。偏偏常遇春又落实指示不过夜,一波屠杀后恐有遗漏,便派兵在晨昏间登高瞭望,哪里有炊烟升起,哪里就是屠刀所向。如此循环往复,像极了数百年后大A股市场上的割韭菜——如此想来,山东地域狭长,尤其是胶东地处偏远,且海岸线蜿蜒曲折,山东土著的种子应该就是这么在野火春风中保留了下来。而胶东以西,则是被蜂拥而至的山西大槐树系子民填补了空白,在创造移民史的同时顺便拉低了山东大汉的身高和颜值。
以上作为我十多年前的臆想成果之一,一向自成逻辑,素不接受反驳。只是为和谐计,一直未曾示人。直到近日,一则网帖再次激发了我的灵感——“咬舌音是西方语言的特色,中国14亿人当中罕见,只有一个地方除外,那就是山东胶东一带。”
向来遭人讥讽的乡间咬舌土音竟然暗合洋腔洋调,如此率性的神反转估计美剧也不敢这么编排吧。喜出望外的我急吼吼上网寻找加持,不承想真的get到了实锤——现代分子人类学证实:胶东人的祖先可以追溯到龙山文化时期的东夷人。龙山母系基因中的N型,属极北基因,是泛欧亚白种人特有的,也就是说,东夷人基因里面有白人成分!
鹤立鸡群的大个儿,暗通款曲的咬舌音……所有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事实,山东土著的外来论几可定矣!
待冷静后方发觉,其实人家烟台和威海人早已把这个调调炒上了天,网上各种脑洞全开。比如“西部赖子”,这个胶东人的独特贬称已然被他们自我解读为“希伯来之子”——这是妥妥的和犹太人攀上近亲了的节奏。
联想起去年美国黄石之行,近距离遭遇了几个印第安小姑娘,身材矮胖,圆脸扁平,大脑壳后拖着一根粗黑油亮的麻花辫。他乡逢故知的亲近感油然而生,使得我对印第安人的东亚渊源说坚定不移;多年前成都观三星堆,面对不可名状的异域文明遗迹,特别是一个个神似埃及前总统穆巴拉克同志的青铜面具,任何一个如我般神智正常的人都会鄙薄国内正统考古学界的选择性回避与忽视。岂不知,拥抱多元,方能永续民族的发展,直面历史,才是民族的最大自信。
有道是:五胡乱华华不乱,民族融合育新民。七尺男儿山东汉,此根当从土著寻。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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