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酸篱下 秋花开】
辛酸午昏篱笆旁。
在缢死人家辛酸的篱笆墙下最后一刻,我疯狂的跑,疯狂的跑,康河的柔波吻我,蓝天的白云吻我。我疯狂的跑,疯狂的跑,疯狂的跑。神志憔悴的刻,我狂奔乱撞在了,太阳、宇宙、寒舍。
谁能知道这世界上有着在这个篱笆墙下意识的最后一刻的,在这世界上活着最后一秒的无尽头的奔跑着的哭泣的我。
为什么我的脑浆子不会因重力流到脖子里,为什么在我飞跑的时候,我的脑浆子不会晃破、散了、浑沌了。
每每躺在床上时,现实中的沉默的刀子,在体内戳出几个空洞,洞眼流出泪一样的血。
只好彷徨,只好蒙头在自己的野草里,辗转一世,孤独一世。
【烟柴温冷梦】
日落清冷的故园,东望路漫漫。紫色的钟声回荡在如水的梦。
暮夜竟在瓢泼风声里隐隐惊恐,眼前浮现“头大者早逝”的冷言语,不禁寒颤。看守所,竟充斥些腥红味,墙壁上也有血印,只是时间久了,淡了,也糊了。那个荒地上我们追逐,追逐,渐渐地消失。
【郁】
残烛,列车,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花为叶而落,人为爱而活。
世上最深入人心的,是情。当看到了太多辛酸的绯色交织,别离就在怅失的硫酸沉浸开来。当游戏人生结束时已然神清志明,潋滟的梦汤,䑃矇胧,清清冷。
凄冷的傍晚,落寞的背影,罹患漂泊宿命的灵魂,被风揉碎,只得在无言里踟躇。日久,他乡便成了故乡,眼眶也生了日复一日的泪水沉淀的茧。
友人的慰藉,像彗星般骤然亮过一时,而后余下一片漆黑,漆黑一片,回荡的只有空虚和茫茫然,茫茫然。
心脏怦动,像胸腔在晦涩而暧昧地嚼无味的蜡,亦有狼藉里的狂草浮躁扑朔,何时才能有那般有力而稳实的律动,碾碎寂寥的驱壳。
怎么过,也就是一辈子,怎么活,也不过一百年。我湮于睡梦里,仿若睡成了酒酿的桃子,终于,烛烬,站终,梦绝。
未来的某天,四肢冷却了,或是空无一人,抑或是泣声缭绕,我笑。也好说一句,“终于结束了”。
【肠断】
缠绵绯色,一夜蒲图,缱绻胭脂,两暮断肠。
我是我,我也不是我。
我是全世界,然而我只对自己的躯干有独特的感知。
我深处梦幻恛恛,孰知此处是几维空间,抑或是阴阳两隔?为何我生而为人,而非禽兽畜牲。为何我是我,一介率性书生。为何我于茫茫宇宙里的银河,银河里的行星里的中国,中国里的山中寒舍?为何我是芸芸众生里独一无二的我?
你有未想过,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所感知的世界是真是假。为何诡谲之象有规律而缥缥缈,盛衰天理囿于人事。为何,为何脑中常然有嘈杂思绪自言语,有声亦无声。试想,若我是我,亦是我身边的另一个人,灵魂同步,该如何摆渡?若我的神经末梢稍作偏离,可否感知到截然不同之物质?
她望着寺院上空回旋的麻雀,风揉碎了她的话语,但我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话,“佛教总是教人去忍受磨难。”
我在哪里,又是什么颠覆三观。
莽莽然,一维是一对零维外接点平行,两点成一线。二维是两对一维外接线平行,四线成一面。三维是三对二维外接面平行,六面成一体。四维是四对三维外接体平行,八体成一局。五维是五对四维外接局平行,十局成一统。六维是六对五维外接统平行,十二统成一环。七维是七对六维外接环,十四环成一循。八维是八对七维外接循,十六循成一轮。九维是九对八维外接,十八对轮成一回。十维是十对九维外接回,二十对回成一重。十一维是十一对十维外接重,二十二重成一复。十二维是十二对十一维外接复,二十四复成一结。十三维是十三对十二维外接结,二十六结成一团。十四维是十四对十三维外接团,二十八团成一聚。十五维是十五对十四维外接聚,三十聚成一果。
果,如,然,自。
轮回胤始,一切如梦幻泡影。
【惺忪 烟色梦】
惺忪。
“或许,天没有下不完的雨,只有,没有尽头的空虚。或许,人没有填不完的恨,只有,管不住的忧郁”
当淅淅沥沥的雨杂着凄回的乐声,阴云聚散,我和娉谈着那古老的故事。花开解语,半生已过。垂暮总夹杂着稗子稻子的香气,眼眸里的长风与飞虹,随微微掠起的发丝荡漾。
谁不知人生得意须尽欢,潇潇洒洒走一回。能让我觉得最快乐的人,同时也会给予我腐蚀心脏的痛楚。我这样想着,瞥了娉一眼,“好凄厉的目光”,她说。风吹着人的眼泪在眸子里飘零,我低下头,在这凉寒天中留下杳杳无尽的缄默。
我把那封信笺给了娉,她的手插在黑色皮袄下的裤兜里,黑色眼镜框下一双单眼皮露出柔和的光,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其实,高手都有一颗寂寞的心,因为高手的造就本就是用寂寞堆积而成。
“三唱三叹儿时曲,一曲离别又相遇”
“我觉得,这句歌词真的很适合你”
娉与我转过那个危耸高楼的拐角处,又是风习习,炊烟烬矣......
初见时我们不曾言语,可我们心有灵犀,如今我们并肩同行,可我们的心渐行渐远,梦中寻,只见灯寻梦又烬。天阴了,似乎要下雨,她用粉笔在水泥地上写下那几个传奇人物的名字,秋叶扫过,几许悲凉,几许彷徨。
漂亮的,高贵的,精明的,话语总是冷冰冰的,一字字敲打着房檐屋漏的瓦子,我听着她灵巧的话语,有些笨拙的应合着。
【黄昏汤】
四衢八街,我于人间贩卖日落。
人间,有独自吹风的刺骨凉,有微寒飘零的口哨声。每每心事凝结,惆怅化为妖美的毒蝎,挑逗着碌碌平生昏黄的泪光。
失意的人给了我银子,买下黄粱梦。
尽头杂货铺的暮色卖光了,排队等的人还很多,我熄了灯,不再支撑半清半浊的残阳。
人散了,有的人还在踟躇不回。
“走吧,打烊了。”踟躇的背影离去。
远方,红日倦了,落入蓊绿的田野汤。徒留灰白色天,喑哑如人渐黯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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