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老人（此文纯属磨牙）

小镇老人（此文纯属磨牙）

太阳刚刚才慵懒地从东边爬起来，不知不觉阳光就如潮水般蔓延到了马路的尽头。一个一本正经的清洁工不慌不忙地着挥动着扫帚，刷刷几下子，一小撮沙石就被收拢到一起。就这会儿扫地的功夫，找营生的车不时大张旗鼓地穿过小镇，尘土随车而起，刚落地，又随下一辆车而起。仿佛这些嘈杂是人们为了证明这个小镇依旧活着才刻意制造出的。

街上除了稀稀落落的几家早餐店聊有烟火外，其他商铺的门全都关的严严实实。你根本无法判断这些门面破旧的商铺会不会开门营业。一个门口堆满可废旧家电的维修铺门口坐着一个古董一般的老奶奶，她正往那个与世无争的火炉里添柴火，仿佛数十年来的早晨一直如此渡过。

才一刻钟功夫，太阳便迫不及待地热开了。早餐店门口的油锅里食物正在煎熬，油炸味弥漫到马路对面，太阳晒得人就像油锅里刚煎出的饼子一样浑身发烫。

这就是七月早晨的青镇。

一辆身材纤细的自行车缓缓向公交站台驶来，一只脚从脚踏板上缓缓离开，仿佛准备着陆的飞机放出的起落架一般，“嗞”一声，车子停了，那只脚稳稳落地。车上下来一老人，看样子六十上往上，肥胖身材，不像纯粹的农民。老人把车撑好，将挂在后座椅侧的箩筐取下，蛇皮袋往开一铺，韭菜、大葱、青菜，菜摆悉数亮相后，这才坐定。

路上的车渐渐多了，一辆摩托车飞快驶过，留下发动机的轰鸣声和一路尘土，老人像只年老而臃肿的猫，漠然地抬头看看，偶尔目送下驶离者的背影，这一切都与他无多少关系。

“自己家种的菜，吃不完扔了可惜了。”他对等车的我说道。

一个带着小孙女的老奶奶拎着才买的蔬菜靠了过来，寒暄了两句，故意挑剔似的拣了几根无关紧要的大葱，然后悠悠地拖着女孩走开了。

太阳爬的更高了。

街上的商铺相继开门，洒水车趁热闹似的从这条横穿小镇的马路上吵吵嚷嚷地驶过，让人猛然意识到这个小镇依旧没被市政所遗忘。

一个穿着干净，背头利落的老人路过，看样子是个退休老人，他和卖菜的老人打了个招呼，卖菜老人呵呵笑了，这是他今晨第一次笑。

又一刻钟过去。

一个骑着摩托的女人一个刹车停在老人菜摊前，一把掀起头盔挡风玻璃，扭头注视了会儿菜摊，要了两把青菜，轰一声驶走了。

摩托车的轰鸣声远去，小镇陷入短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