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有一个特别响亮的绰号“大傻”。这个名字也不知什么时候从我们家族里传开的。
印象最深的是,三妈嫁到我们家以后,有一年让我去给她娘家干活。因为我家在小街边上,田地很少,每年种的粮食都青黄不接,因此在家农活就很少。
而三妈的娘家离我们有十几里路,但是一个人分的地抵我们家好几个人的地,她在家又是老大,虽然嫁过来了,但是一到农忙,基本都在娘家那干活。
三妈嫁我们家后,很是喜欢我,我也乐意跟在她后面。因此有一年农忙学校放假,她就带着我去她娘家那挖花生。
她娘家的地又大又多,一片片花生地铺满了整个山坳。我还是头一次看有人家种那么多花生。
因为我们每年也就种一点,够家里人吃,然后再留些种子。因为地少,只能多种主粮,像花生,红薯,大豆,有些就好,不敢多种。而他们那,每家收的花生都用穴子穴起来,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高。
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只不过个子长得快,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比我哥哥已高了一头。因此有的人还以为哥哥是我弟弟呢!
在我们家孩子是极少干活的,父母舍不得,地也相对的少。去那里我和大人一起干活,累得腰酸背痛,也不好意思说,就低着头使劲坚持干。
三妈有时会走到我身边说,“玲,歇会吧!”我也不说话就和她们歇一会。过会她会又说,“喝水吧!”
我就喝点水。到中午了她叫我说,“玲,该吃饭了。”我就跟着她们吃饭。不说话,也不玩,就可劲的给花生干。
回去后三妈就对家人笑话我,说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别人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带挪地的,也不知道歇会,比大人都能干。
她不知道在那一天,比我在家干一年还累,但是我不会偷懒,看别人干只能硬挺着干,好在我还有一把傻力气。
从此三妈就忘了我本名,天天叫我“大傻”。叫着叫着,连我的小堂妹也叫上了。
有一次我们几个小孩,在一片自己家的藕池里挖藕,小堂妹突然在岸上喊,“快,有人来了。”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三下两下就爬上了岸,撒腿就要跑,但其他孩子却都没动。
这时小堂妹笑得前伏后仰,对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信子,你就是个大信子。”
我们那信子,就是傻子的意思。要知道,小堂妹比我小一轮。从此这个绰号便在我们家族里,进一步得到了认可。
慢慢的的再大一些,三妈又改了腔调,说我傻里傻气的有傻福气。她的这个改变也不知基于什么。但从此再也没人叫我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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