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马戏

        不知道有多久没看马戏了。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也有一年多久，毕竟都各忙各的，没再联系。

        之所以现在回来，是小刘告诉我，马戏班子又准备来巡演了。

        我其实一直没说，现在看上几场马戏，已经不算什么难事了，但是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有马戏班子来，就得回来看看。

      看看也罢，最近云游多少有些累脚，偶尔停下来看出戏，也有个歇脚的理由。

      大老远看见小刘朝我跑来，我们相互寒暄了几句，便朝着马戏班子走去。

      一路上我们聊着离别期间发生的事，其实我不太想听他在这乡间的琐事，就像他完全不懂我云游时的所见所闻，两人就这样牛一嘴马一嘴的走了一路，最后停在了一顶大红帐篷前。

      这里就是马戏班子了，我怀揣着试探的心情进到里面，不料换得个大失所望。

      场地的布置和摆设什么的，基本上是不变的，连去年不知谁家的调皮娃娃踢坏凳腿的长凳，也简单的包扎一下用上了。

        一年前如此，十年前也如此。

        我摇了摇头，作罢，找了个靠前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预定的表演时间到了，到场的看客也就十来个人，见台上有了声响，都纷纷仰头看了上去。

      我倒毫不期待，这台上演的是口技，飞禽走兽的声音模仿，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年年如此。

      一年前如此，十年前也如此。

      果真，这台上出来一个人，用手挡着嘴就开始发出各种飞禽走兽的声音。

      一个人能让自己的嘴发出这么多飞禽走兽的声音，还真不容易，也真有几位看客翘着二郎腿看得是津津有味。

      有几位精明的开始抱怨了，这马戏班子不来几只动物叫什么马戏，吵吵声越来越大，表演继续不下去了，班主只好出来解决问题。

      “你这斯怎么净做骗人的勾当，马戏班子不来些飞禽走兽叫什么马戏，这不摆明欺负老实人吗？”

        其中一个人把话挑明，身边随着附和起来。

      这事班主理亏，但班主却不紧不慢。

      “敢问几位，进来可买票？”

        被班主一问，几人面面相觑，但很快做出了反应。

      “票是你不收，和我们何干，但今天这马戏，必须有飞禽走兽，不然就是欺骗！”

      班主笑道：“要看也不是不可以，得交钱。”

      几人见班主伸手，连连后退。

      “既然不舍得交钱，又想要飞禽走兽观赏，这班主你来做可好？”

      我噗嗤地笑出声了，其实最早这个马戏班子演的马戏还真有些飞禽走兽，当时也是有这么几个人嫌票贵，飞禽走兽种类少，意见十分大，以至于后来马戏班子取消了售票，飞禽走兽也变成了口技表演。

      “我不管，你这就是欺骗，哪有马戏班子没飞禽走兽的！”

        几人自知理亏却不依不饶，双方争吵不停，这戏也没法看了。

        这台上演的是飞禽走兽的声音，台下刚刚有意见那几位也在发出飞禽走兽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既要有真飞禽走兽，又要不售票，这就不合公理，天底下哪有这种吃饭不给钱的事，干脆去叫福利院开个马戏班子好了。

      既然戏演不下去了，我也不多留了，连出了帐篷一段距离还能听到争吵的声音。

      回头想想，台上那位是真本事，台下那些个不讲理闹场的，嘿，才是真飞禽走兽。

      这么一想，也还是看了出不错的马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