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节的早上,原本想睡足九个小时的我,在一个巨响中醒来,不知道是什么声音,也不知道它是从哪个方向传来,像是一阵飓风,又像是一次爆炸,“轰隆”一声,窗户在震,耳膜在震,整个身体都随着响声晃动了起来。
被吵醒后,我带着意犹未尽地睡意,打算出去走走,希望借此摆脱当前这个状态。
因为是劳动节假期,江边的小公园里明显人多了起来,除去平常就不用工作、没事干的老大爷老大妈以外,多了很多一家三个、一家四口五口的团体出现,他们身穿的衣服也是略显特色,要么是五颜六色各不相一,要么是跟制服一样,清一色一个款式。如果添童在旁边的话,他一定会嘲笑这些人,说他们是穷人,没钱出去玩。在我看来,他们更应该是聪明人,与其堵在人山人海的旅游区里,倒不如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散散步。当然了,我会这么想也只是因为,我的假期安排就是这样子。
劳动节是不是所有人都在休息呢?也有很多人还在工作,比如说服务行业的人们,理发店、餐厅一类的工作。刚才学校毕业的时候,我曾受前辈推荐,在一所超市里面工作,虽然有早晚班,但工作时长却是世间罕有的七个半小时,而且凸出来的半个小时还是吃饭时间。这份工作说是用来养老,就最适合不过了,而它唯一的缺点就是,那里面的人,也就是同事们,大多数都情绪偏激。可能是因为不能在法定节假日里休息的缘故,他们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从而导致情绪崩溃。那时候我主要负责的是几个货架,大概是零食类,吃的东西占大多数,可能没有做过这一行,或者说很少逛超市的人,会不太清楚,这些东西的价钱其实并不固定,过几天就会有一个新的价格出现,甚至有些商品离谱的几乎每天一个价。价格变了,就要贴上新的价钱标签,由于我是个新来的,便有一个女人充当我的老师,教我工作流程。我记得那是我上班才几天的事情。我换了一个奶粉的标签,忽略了那个奶粉在货架上不只有一个位置,它在下面还有几个行,然而我只换了最上面的一行。这时候,就有一个老人发现了这件事情,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十分兴奋,他本人应该是没有想买的意愿,只想着逮住一个机会投诉而已,不幸运的是,他没有跟我投诉,反而碰上那个女人,于是就像是训斥做错事的坏孩子一样,劈头盖脸地骂了对方一顿,接着那个女人便将气全撒在我的身上,骂了我一顿。其实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他们会这么激动?怎么说呢?那个新的标签比旧的标签要便宜十多块钱,总不能有人那么傻,非要给多十块钱要买一个旧的价格吧?当然我也认为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所以她骂我的时候,我一句都没有反驳,可能正是由于这样,我没有给自己一个申辩的机会,然后就有了下面这第二件事情。有一天,那个女人让我的去整理货架,然后我去整理了。完事之后,她走过来看了一眼,说我没有整理,接着自己又整了一遍,我看着她整理的时候,我在想,这有什么区别?我整理了,你说我没有整理,那你弄完之后,我怎么觉得还不如我整齐呢?到底标准在哪里?后来试用期结束之后,有一个小小的考核,我故意没有过,前辈知道了就打电话给我,他认为以我的能力不应该过不了这种小考试。我只好骗他说我有其他计划了。其实,我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告诉他:“那里的人的不行。”最终没有勇气说出口。
没有通过考核,那个月结束后,我便离开了这份超市的工作,我很清楚从今往后也许再也不会时长七小时的工作,再也没有这种站一会儿,聊会儿天就下班的轻松工作,但是在那里我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做什么都是错的感觉,所以归根结底弊大于利。再说,那个公司内部斗争非常激烈,超市属于营运部,行政部的人看营运部不顺眼,营运部的人看安保的不顺眼,听一个入职时认识的保安朋友说,有一天开会,两个部门的领导闹矛盾,从此,所有的电梯到晚上十点钟准时停止运行,但是营运部部分同事的晚班下班时间,是晚上的十点半,也就意味着要走楼梯,其中也包括我在内。超市在十楼,如果我还继续在那里工作的话,每个晚班都要从十楼走楼梯下来,要是一个人,或单独几个人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当是做运动了,问题是,营运部是整个公司最多人的部门,少说也有几百人,单说晚班的人也不是个小数目,再加上着急下班,所有人都走得飞快,每天都搞得跟消防演习一样。还好这是我临离开前一个星期的事情,从通告下来的那天起,就走了四天楼梯,要是通过考核,不知道我会不会早早获得风湿关节炎的成就?毕竟下楼梯对膝盖的损伤比上楼梯要高上不少。
刘月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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