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迎来小雨,刚起床,就听见雨打窗台,哒哒哒的声音。冬季太过漫长,寒冷而又倦意不止。昨晚的风真肆意,夹着细雨,把放在窗前书桌的诗经和抄写诗经的宣纸都吹翻洒湿。
让人意外的是,种在窗前的梅花,竟一夜盛开,一小簇一小簇的挂在梢头,在这绿意盎然的竹林里抹上一处娇红。
当初,友人将此梅花盆栽赠于我,我本意是拒绝的,我虽爱花之人,却不是个好花匠。我害怕配不上这高洁傲骨的梅花,落下个不惜花之人的罪名。但在好友再三请求下,我只能欣然接受。后来,我便把它种在窗轩下,用心栽培,在第五年头在这细雨蒙蒙的清晨一夜盛开。
天还不是特别亮,竹林风过处如一幅山水墨画般,而窗前这梅花,像是这黑白色的亮睛之笔。
等我收拾完,天已经亮了,细雨还没停,我披上外套,出门去了。
出门前,我折下一支梅花,放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护着。撑着竹制的伞,走过雨雾,寻着小溪流,走出竹林。
无人渡本来是附近村落最大的渡口,以前每天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商船经过,但由于新的水道出现和村民的搬移,这个渡口就真的是无人了。
平时就只有张叔帮忙这边的运输,不然这个渡口早已长满杂草,成了候鸟的栖息地。
芦苇微摆,把偌大的渡口包围住,一行白鹭上青天,只有一艘漆迹般般的轻舟,系在桩子上。而有一蓑衣老翁,垂钓于江边,这人便是张叔。
我上前打听,却得知友人已离开,并往我的住所前行。友人带着一瓶女儿红可把张叔馋坏了,一直要讨一口吃,可我那友人偏偏惜酒如命,哪舍得让这上等酒分与这白发老翁,便匆匆离开。
道别后,张叔非要把钓到的草鱼赠予我,我再三推辞下,便接受了。我把怀里还残存些温暖的梅花送与他,并答应他,今年我酿梅花酒,来年一定来我家吃酒。
烟色朦胧,山里雾气更加浓烈,露珠枕着竹叶。我怕这友人在这山中迷路,便提着草鱼,返回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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