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有一类文化最另类,也不愿意为人提起。这就是流放文化。流放文化伴随着政治而产生,自远古时代就零星出现,一直到秦汉时形成定制,并贯彻封建社会的始终。
流放,顾名思义就是将罪犯放逐到边远地区,其实是一种刑罚。当然,这里所谓的边远地方是相对于中原统治者而言的,几乎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指向。综合来看,古代的流放地主要位于四极,集中在神农架林区附近的房县、最南端的海南岛、东南沿海的丰州、地处西北边陲的伊犁。
四者之中,房县流放历史最悠久,且流放者多为帝王;海南岛是唐、宋两朝的首选地,多流放文人;丰州属于南方的边荒之地,多流放罪犯;伊犁远离中原王朝,则多流放刑犯。
除了以上四个主要地区,还有一处流放地也广为人知。这就是岭南。岭南就是南岭以南的地区,大致范围相当于现在广东、广西、海南全境及越南红河三角洲一带,其中广东是主体。岭南在古代为百越之地,由于交通原因,历史上岭南经济文化远远落后于中原地区,是世人眼中的“蛮夷之地”。
自唐代起,岭南成为中原王朝流放犯人的首选,并以政治犯、文人、姬妾居多。中原王朝将这些人流放岭南,一则达到惩罚的目的,毕竟岭南“湿热之地,毒虫生之”的气候环境不是谁都可以抵抗的了的;二则可以利用交通障碍,彻底切断流放者与中央朝廷的联系,从而减少不必要的政治风险。
当然对于当事人而言,流放岭南却是一场痛苦的考验。有时候生不如死,有时候无疾而终。一为气候,二为流放,在古人眼中,岭南成了可怕的存在,人人都不愿意去。唐代宰相韦执谊一直对岭南心有阴影,不仅不愿意听到这个地名,更是惧怕看到岭南地区。他被贬谪到岭南崖州一带,这可要了韦执谊的命。后来,他果真死在了那里,享年不到五十。
不止韦执谊,一批又一批的流放者死在了岭南,岭南成为古人观念之中梦魇一般的存在。不过,随着交通大通道的打通,广东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到了明清,岭南不再是中原人眼中的偏远的存在,反而成为难得的富庶之地。
进入近代,岭南地区尤其是广东一省,成为南方的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中心,并率先实现了由农业向工业的飞跃。广东富庶自是不在话下。如今的岭南,除了广东的富庶,还有海南岛美丽,以及广西的大开发,人人趋之若鹜,引以为傲。
岭南前后之境遇令人唏嘘。历史使然,时代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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